“是吗？”爱丽儿还是噙着那抹笑容。

“是啊……”手指轻叩，层层的石岩绕着兰尼所在的位置包围了起来，泽尔潇洒地走到了爱丽儿面前，“当然是骗你的了。”

第88章为什么31972010-05-1521:46:12

“值得吗？”看到泽尔的举动，爱丽儿脸色平静地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但身体不自觉地就这么动了。”耸耸肩，泽尔语气里面根本没有一丝害怕与后悔。

“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是不是灵都是这样的‘无私圣洁’？”因为泽尔那一脸的不在乎，爱丽儿不禁地回以讽刺的话语。

“‘无私圣洁’？呵呵呵，开什么玩笑……”听到爱丽儿讽刺的话，泽尔掩住双眼，大笑了起来。

直至爱丽儿的脸色黑沉得像锅底，他才停了下来，只是那神情却变得异常严肃，眼神也如刀锋般的锐利，“你那无谓的敌意在我看来真是可笑至极，将那副嘴脸摆出来又是想让谁看到？要博得所有人同情吗？你，根本连做我的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如天神般俯视众生的高高在上气势，不屑与对一切了然的目光，使得爱丽儿的脸容扭曲了起来。

“住嘴！你懂什么！”猛地伸出双手将眼前之人的脖子掐紧，爱丽儿一汪水瞳盈满血丝，看上去狰狞至极。

“究竟是谁一直将枷锁系在自己身上？人鱼也好，灵也罢，介怀的人又是谁？你对灵一族的敌意缘于命运对你们一族的不公，但灵一族又什么时候做错过？执着于世人的目光，不满世人加诸于人鱼身上的定义，像一条可怜虫一样愤怒与叫嚣，到头来将那些罪行贯彻的还是你自己，那你现在，又有何资格在这里说这些自以为是的话。”泽尔不否认世人对人鱼的迫害是不公平的，但一味地在那里埋怨命运与连累无辜之人却是他所不耻的。

“你懂什么……被无情地屠杀，背上邪恶的标志，连在太阳底下生活都不能，一直隐藏在暗处不见天日，这样痛苦的生活你又明白什么，而这一切统统只因为上天所赋予我们的能力，一个我们不想拥有却强加在身上的能力，绝望而无未来……”渐渐地松开掐住泽秋日双手，爱丽儿仰头，一脸悲痛与迷茫地叹息。

“那你就永远沉睡下去好了……”手掌心一抹光刺瞬间拍向爱丽儿脑后。

“砰！”险险地闪开光刺的袭击，却被那接连而来的一脚踢撞到不远处的墙壁上面，爱丽儿控制不住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突然偷袭的男人，爱丽儿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如此动作。

“啧啧，居然躲开了，真是可惜，”捏捏指关节，泽尔危险的视线在爱丽儿身上溜了一圈，考虑从哪个部位下手才会将人打残却不会死亡，“早就想跟你说了，灵这个种族远你没有想象中的善良，无私圣洁？那是什么东西？谁会为了无关的东西牺牲自己。但你手上的东西可是我的宝贝哦，所以，既然你不能死，那就永远沉睡下去吧，放心，我会让你留着一口气的。”

恶魔，这个男人是恶魔！爱丽儿终于知道自己错了，错在认为这个男人会善良到为了重要的人而束手就擒，也错在自己一直以来的固有想法，这个男人根本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般美好，那双碧瞳中深理的分明是活脱脱的冷酷冰寒！

只是，他同样也小看了她的决心。

扶着墙壁慢慢地站起来，爱丽儿从袖上滑出一把匕首出来架在自己的心脏处，并毫不犹疑地向下插了进去，迸射而出的血液瞬间染红了胸前的衣衫，抬头望向脸色顿时变得阴沉的泽尔，略带得意地说，“无须你动手，只要这把刀再深入几分，到时你就会见到两条尸体，相信我，即使你速度再快，也阻止不了。”

泽尔抿住了嘴唇，眼神凌厉地盯着爱丽儿，拳头紧握在身侧，但却没有再动一步。

“死亡，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但是那个孩子的命呢？你敢冒这个风险吗？”活在这个世界上，爱丽儿从来只感到痛苦，死亡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看错了她的决心。

诚如爱丽儿所言，泽尔的确不敢冒这个险。无论他对自己的身手多有把握，但一旦想到如果失手，兰尼将会永远合上双眼，他的手就会不自主地发抖。这样的代价，他赌不起。

果然，不怕死的人最难对付啊……

苦笑着，泽尔放软了身体，解除了全身的警戒，直面爱丽儿，“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连命都可以舍弃的杀戮对你又有何意义？”

“这是你最后的愿望吗？”爱丽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以复杂的眼神看着泽尔。

泽尔没有回答，只是以认真的目光看着爱丽儿。

“一个交易，”爱丽儿轻启嘴唇，说道，“一个要以九十九个灵魂为代价，可以将我族引向自由之地的交易，即使以后将永堕虚无，万劫不复也不能停止的交易。”

“是谁？”泽尔很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个能力，引向自由之地？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永恒的主宰，无可超越的存在，”也是一个悲哀的灵魂，爱丽儿从未看过如此悲伤的双眼，悲伤到连灵魂都在时刻无声嘶叫，只是这些话她不会对泽尔说，“我能告诉你的仅此这些，尔后，奉上你的灵魂吧。”

泽尔闻言，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

细白修长的指尖轻触额头中心，爱丽儿也同样合上了双眼，嘴角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容……

“噗”血花绽放于胸前，溅到了泽尔致完美的脸上。

湿热腥气的液体从脸上滑落，那黏稠的感觉使得泽尔不自地睁开了眼。

在那一瞬间，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定格在眼前的画面。

哭泣着的小孩伸出的手久久没有放下，原本还占着优势的女子却在慢慢失去生命力，而泽尔只能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突然之间，他开始有些明白这个女子的某些想法。

“第九十九个献上的灵魂……”带着如莲般清雅的笑容，爱丽儿回头望向兰尼。

伸出手轻柔地抹去兰尼脸上的泪水，爱丽儿拖着血流不止的身躯靠近，“对不起，最后还是利用了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大家一起开心地生活不好吗？”第一次，兰尼毫不犹疑地拒绝了别人善意的碰触，狠狠地将爱丽儿的手推开，大声地嘶喊了起来。

“因为只有一个人的快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快乐……”怔怔地看着被推开的手，爱丽儿低下头，在长长的发丝遮掩下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自己安逸地生活在阳光底下，同族却在暗处受尽折磨，这样的快乐叫她如何享受，叫她如何安心啊……

“恨我吧，由此至终都在欺骗你的我……”然后将我忘记，这样就不会有悲伤，也不会为我流泪。

最后的一曲歌，依照承诺，我会为你奉上，也唯有这一次，不再是谎言。

独自倚靠在墙角的女子缓缓地吟唱出优美的歌声，洁白中沾染上血色的衣裳，随风而摇曳的发丝，恬静而美丽的脸容，一幅凄绝却无法让人转移视线的画面。

“爱丽儿！”接住随着歌声停止而滑落的身体，兰尼惊恐呼唤着那个呼吸逐渐减弱的人鱼女子。

“记住，要尽快将所有东西想起来，然后去阻止他，不要再让他执迷不悔下去了……”眼神迷离，神志涣散，爱丽儿只能凭借本能地将最后的话说出，这也是她最后能给他们的提示。

“爱丽儿你睁开眼睛好不好，别睡……”大滴大滴的泪珠不断地从眼眶落下，兰尼的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会记住的，我全部都会记住，所以你别睡好不好……”

“‘爱丽儿’这个名字……还给你了，这样美好的名字……我不配……”满手鲜血的我从来就不配这个你赋予的名字。

“爱丽儿，不要……”手中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兰尼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它恢复原状。

“对不起……”手臂无力地垂落，爱丽儿最后地将那张曾带给他短暂却无比幸福生活的脸孔印入了脑袋，唤出了眼前之人最希望她所说的话，“……兰尼。”

“不要！”拼命地摇晃着已经失去温度的躯体，无法接受事实的兰尼只能绝望地大喊。

“兰尼，放开手吧”，扯住兰尼不肯放开的双手，泽尔一个字一个字地将他的自欺欺人撕破，“她已经死了。”

“不要……”死死地揪着爱丽儿冰冷的手腕，兰尼的表情脆弱得让人不忍看到。

见状，泽尔只能强硬地将人拉开，紧紧地抱在怀里，“兰尼，让她安心地离开吧，放手吧。”

“为什么……”眼泪很快就沾湿泽尔的前襟，“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那是她自己的决定，谁也不能阻止。”暗叹了一口气，泽尔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迅速地将兰尼打昏。

“纵使你有着自己的理由，但我还是无法原谅你对他的伤害。”怜惜地抚摸了怀中之人的脸蛋，泽尔对着那具已然失去生命力的尸体说道。

“不过，最后让我送你一程吧。”

点缀着朵朵鲜花的藤蔓破土而出将地上的躯体紧紧缠绕着，缕缕的绿光像一只茧一样将其包裹起来，莹光中，人鱼女子化成点点白芒，消失于天地之间……

第89章寂寞33502010-05-1722:45:25

“你又何必牺牲自己呢……”寂静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夹杂着叹息的话语，一抹红艳的身影凭空出现，一脸感伤地看着人鱼女子消散的地方。

不知道站了多久，女子转过身，对着空荡荡的门口方向开口说道，“你们不必再追踪了，即使我今天死在了这里，你们也不会找到‘他’的。”“红，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背叛我们。”斯托克无声地出现在女子面前，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说。

“背叛？不，从来都没有背叛，由始到终，‘他’都是我的主人。”是啊，自第一眼看到她的王的时候，红就知道无论经过多少个轮回，她都无法再逃脱。

“即使这世界会被毁灭，即使到最后你连站在他旁边的位置都没有也不在乎吗？”雷克坐在窗台上，一脸冷漠地说道。

“雷克，这些无须你提醒，我早已明白，只要能完成他的心愿，我死又何妨，让这个世界陪葬又怎样？”雷克，我不像你，可以为了这个世界而牺牲一切，对我来说，只要他能开心，哪怕是毁灭所有我也在所不惜。

“红，那个人眼里根本没有你，这样做值得吗？”斯托克依旧不忍心看到这个曾经的同伴死在他们或是她自己手上，作为曾经的同伴，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一个怎样骄傲的人，如今却为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