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陌生又简陋的木屋,不像是清浪。
“你还问?真够厉害,两个人就杀了独南苗寨的蛊王,现在清浪都闹翻天了,我只能带你们躲到山里。”
“我发的信号,你看到了?”
柳含烟没有答话。
云奕闭闭眼,诚恳的说:“含烟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多年未听他曾喊一声姐,也多年未听到他道歉。
将手中药材扔到桌上,柳含烟转过身瞪着他,柳眉一竖。
“云奕,你多大的人了!总以为自己商场得意,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吧?什么时候才能你那点狂妄?这次要不是有郁扬沙在,就凭一条蛊虫就能让你生不如死!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整天瞎乱跑,除了让人操心你还会什么!要不是我觉得提心吊胆跟在你后面,你们仨一个别想活!”
柳含烟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云奕回想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知理亏。如果不是自己冒冒失失落入苗人手里,郁扬沙一人一定能全身而退,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更不用经历那些苦楚与绝望。
“对不起……”除了这一句,云奕不知怎样才能表达心里的歉意。
鼻间重重的哼了一声,“不需要,这话等郁扬沙醒了你去和他说。”
想起昏迷前的惨状,云奕面露担忧,“他……没什么大事吧。”
柳含烟吼完那通话后脸色好了许多,“说起来真是他命大。”
“怎讲?”
“我对蛊术有些许涉猎,他中了十分厉害的尸脉蛊,此蛊是人以血肉养成,养蛊者必须常食尸体保持体内有足够尸气。中蛊者全身血管爆裂般剧痛,眉间生黑气,扩散到全脸时即会完全尸化,这个过程大致十二个时辰,最终在万般痛苦中死去。然后尸脉蛊会吞噬掉此人血肉最后回到养蛊者身边,继续潜伏。我赶到的时候发现,郁扬沙体内有另一种蛊虫和尸脉蛊抗衡,两蛊相斗弄得他气血激荡。加上四处窜动的蜱蜈,等于是三股力量角力,就算他内力深厚也不得失了意识,那种痛苦,常人根本不能忍受。”
“蜱蜈?”听到陌生的词,想起那种像蜈蚣的虫子,微抬手看到自己左手食指和手腕处缠着厚厚的绷带。
“这是苗人将蜱虫和蜈蚣混养弄出来的东西,喜欢钻进皮肤吸血,因为是毒物养成,个头特别大。一旦钻进人身体会四处乱窜,吸满血后会逐渐鼓胀,直到顶破皮肤钻出,数量多了,甚至能将人活活吸干。不仅如此,它们的钻动会引发剧痛,苦不堪言。破解之法是以针固定住头部,在它附近开口挑出躯体,在其尾部施针使其失去行动力,再全部挑出。一定不能直接杀死在皮肤里,毒液会马上流入奇经八脉。”
云奕听她说都觉得恶心不已,苗人还专门饲养,真是无法理解。
讲到这里,柳含烟突然道:“郁扬沙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知道。”
“他一直掐着潜入你身体的那只,让它失去行动力,自己中的那些却全然不管。因为颠簸你差点流产,但整体来说只是失血,而他身上的伤,换个功力弱点的,早撑不下去了。”
云奕被她说的心中酸涩,撑着身体就想起来。“我要去看他。”
“你给我躺下!”柳含烟语气强硬,“又冲动!你胎息不稳,不得要在床上躺一个月。他现在虽然没醒,身体底子比你好,恢复的也快,有我在放心好了。”
云奕乖乖的躺回去,上下抚摸着仍平坦的小腹,难以想象这里面有一个孩子。
“两个多月大还摸不出,等过段时间就显怀了。”
柳含烟自顾自的算着日子。
“看样子在快回庄的时候就有了,我给你的药应是十分充足,怎么会……”
云奕摸着肚皮,“他几乎每天都会来。”
柳含烟满头黑线。
“不行,等他醒了我要劝劝他,房事太频繁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