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希望治好吗?”
罗源静默半晌,道:“没有。”
“那最终……”昭乾予悯微微皱眉。
“简单地说,就是活活变成干尸一样的东西,然后窒息而死。”罗源回道:“原本不至于此,只是不知何人为了给他续命用了一种很歹毒的手段在他身上加了禁制,一旦禁制被打开,他将死得异常凄惨。”
“这下……麻烦了啊。”邵阳帝依旧不紧不慢。萧瀚山庄的大型商号在大楚就将近五十个,小型的不计其数,其中王都京就是二十多所。兰陵王这几年强取豪夺,阴谋诡计的手段能用的全用了,趁着他内反无暇顾及死死抓牢了大楚的粮食布匹的贩运。现在他把“朝”拾地差不多了,就该是拾“野”的时候了。兰陵王的确是个天才,懂得如何运用时机。大凛的日子也不好过,和大楚情形很像。歌舒威远那小子阴着呢,就等他来当这个出头鸟。谁让兰陵王实在是太深藏不露?蘩焉的就是个教训。而且他那个爹尉迟云扬,可是当年的十三少将军。其实几年之前他逼宫成功很是暗自得意了一下。当时子远对着他冷笑一声:“什么好得意的?你应该庆幸你的兄弟里没有尉迟雷焕或者歌舒威宁,而这些武将里又没有十三少将军。否则,哪里会这样顺利?”
子远是对的。多亏了他的提醒。
昭乾予悯转动修长的手指,镇纸转了起来。他关节的灵活度很好,是学武的料子,可惜,小时候怎么可能有人教他。这乱世中的英雄豪杰们就他和歌舒威远不会功夫。他还算幸运,只是耽误了时间,歌舒威远却是被戕害了几年身子的基底彻底毁了。算来算去自己看得上的就是这三个人,结果两个短命的。或许自己能活到一统中原的那一天……不知道这能不能算一种胜利?
兰陵王疯了,没人能接管他的生意。到时候乱起来,几国都得完。有人说他的“十方图”是宝藏图,其实不然。“十方图”实际上是他在各国的商号人脉的花名册。如果能拿到那图,清理萧瀚山庄的势力就会轻而易举。当然这个被传说的神乎其神的图,一般人拿到是没有用处的。
“我要得到十方图……你和广兴去一趟吧。”
更有意思的事儿,还在后面呢……
柔儿推门进来。门扉合页透着锈意的吱噶声在冷硬的空气里特别地突兀。他轻轻关上门,冬天里阴郁的阳光统统被挡在了门外。
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体惊人地畸形,紧紧地佝偻着团成一团。皮肤僵硬,泛着乌紫。全身痉挛一般地微微颤动着,嘴张得很大,岸上的鱼似的拼命想呼吸空气。当真是,苟延残喘。
柔儿坐在床边,怜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