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觉得这段时间一直少了个人吗?”我笑。
“难道是……若兰清?”师父一惊。
“没错,正是若兰清。他现在应该就在蘩焉附近驻扎着。凌静又当时看到若兰清来势汹汹,估计就和他结了盟,等到我的兰陵军一出动,就联合起来倾巢剿灭。”我一扔酒坛,从房顶摔下,啪地脆响,四分五裂。“兰陵军我只带了八千出来。您知道柳国和大凛的联合军又多少人么?三十万。这还不算伏击军什么的。”师父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我,眉头一动。“后面还有三世僵尸的追赶。歌舒威远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兰陵军了。您猜是谁告的密?”我站起来,不小心一踉跄。房顶很高,直接甩下去肯定伤筋断骨。
“谁?”
“还能就谁,自然就是柳可语喽。”我跳下房顶,师父伸手扶住我。我晃晃悠悠地说:“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啊。您说为什么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要出卖我呢?我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雷焕,你回房躺一下。事情也许没那么严重。”
“不……不严重,简单来讲,不过就是‘腹背受敌,穷途末路’而已……哈哈哈……”恍惚间,师父好像拂了我的睡穴,我摇晃了一下,眼前一黑。
傻小子。师父叹道,傻小子。
等师父推出房门,我睁开眼睛。我喝酒从来不醉,而且,论起点穴,天底下能点住我的人不多。
窗外一阵响动。我一动不动,悄悄运气汇聚掌心,听着那人悄无声息地翻窗进来。敢闯兰陵王的房间也算又胆量了。我冷笑。那人站在我床边,却一动不动。我一跃而起,挥掌劈下,那人闪身一躲,我一抬头,正撞见那对深深的眼眸。
柳可语。
他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师父竟然没有点到我。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然而那口型分明是,九天。
“你来干什么?行刺?你还差得远了!”
也许是月色的关系。他的连苍白一片。半边身子浸在黑暗中,似是不可自拔。
“九天……”
“柳可语?柳可言?顾照龄?照龄世子?我到底应该怎么称呼你?嗯?”我微微一笑,左手攥成了拳。指甲插进了掌心,一阵黏腻的湿意从指间渗下。
他的嘴角动了动,一直盯着我看着,一直。
“九天……”声音里透着艰难的嘶哑。
“九天,又是谁?”我继续微笑。现在才发现,真够可笑的,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用的全是假名字。
他手,却僵在半空中。
“你是照龄世子,我是兰陵王,明白了么?”我轻轻说。他也笑了。很轻,很清爽。云开月明。
“对,你说的很对。”他笑笑,手停在空中并未回,突然一张,金色流星四散飞溅。我愣住了。
“你干什么?给我解开!”我吼,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柳可语却靠过来,柔柔地吻上我的唇角。气息依旧那样温暖,那样温柔。
“金雨流星其实是一种点穴的手法,只不过以前的人一直把它用反了,所以很难练成。”他低低地说,靠在我的肩头,一脸的幸福。“九天,你是九天,我一个人的九天。”他抱着我,几乎让我窒息。
“还有,你要记得,你是个混蛋,天下最混的混蛋!”我感到肩上一阵温热的湿意。他推开我,一把扯下我腰上的海蓝玉。我怒道:“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