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的丢脸。简直就是废物。
“凌静又,要在明天上午拉着押着月主子游街。月主子自尽过许多次,现在被凌静又绑在地牢里。”
我压低嗓音,说:“庄主知道么?”
“还未向他……”
“封锁消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了么?”探子应声,退了下去。
游街……游街……
我咬着牙,一掌拍碎了桌上的瓷瓶。细碎的渣子嵌进了肉里,血丝很快爬满了整个手掌。
我需要冷静。疼痛能使我冷静下来。我看着血淋淋的手掌,思维无比地清晰起来。很明显,凌静又就是想引我出来。他知道月柔是我娘。他知道我为了娘什么都做得出来。没错,我是一个他通往疯狂理想的最大障碍。除掉兰陵王,引得天下大乱,这一点,他想得和我一样。
我现在的功力,只有原来的七成。夜闯柳国天牢,我自己是没问题,如果带着娘,就够呛了。我不能允许娘有任何的闪失。只能等,等到明天。我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一夜无眠。我睁着眼睛,看着娘亲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笑得温柔娇美。那孩子的小手拉拉娘亲的头发,拍拍娘亲的脸颊。娘亲低头,轻轻亲吻着襁褓中小小软软的婴儿。娘亲摇晃着,口中浅浅地柔声唱着眠歌。小婴儿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窝在娘亲的怀中,美美睡去。娘亲拍着他,轻轻地唱,天方方,地方方,小儿郎,要亲娘……
我伸出手去,那影子却越来越淡,如镜花水月般,消散不见。
娘亲……不要离开我……
蘩焉的刑台设在人最多的城牙街口。几队铁甲护卫把刑台严密围住,凌静又亲自领着一对押着囚车,从天牢往刑台走。娘被装在囚车里,一身破烂的白袍子上全是泥黑的血污。原本柔滑的长发杂草一般凌乱地披着,一对大眼睛毫无生气地空洞地看着远处,脸上全是一道一道的灰。初冬寒风凛冽,娘身上只有单薄的一层白布,一阵风过,娘瘦小的身子轻轻地瑟缩着。
心被狠狠一揪。娘吃了多少苦?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原谅儿子的无用。我咬着牙,趴在离刑台不远的房顶上。凌静又骑在马上,抬眼向四周看了看,唇角泛起浅浅的冷笑。他知道我在这里。
一路上的人指指点点,骂什么的都有。凌静又散播的消息。月柔是狐狸,害得萧瀚山庄的庄主杀妻弃子,又勾搭上少庄主,引得尉迟父子反目成仇,违背天伦,伤天害理。他原来是洗砚阁的第一杀手,草菅人命,祸害无辜,现在又来行刺柳王,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