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靠近了顾闲的院子,侧耳一听,大约有三个人,皆是江湖上难得的高手。
年轻的大夫眉目温雅,笑容柔和。
他温声道:“夫人又怎知她就一定背叛了夫人?”
“哦?”
有人霍地推开了木雕的院门,柳无眉只在雪白的里衣上披了一件外衣,看上去匆匆忙忙,显然是听到消息后立刻赶过来的。
她身后是李玉函和陆小凤,柳无眉见到石观音的一刹那,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她膝盖一软,便伏在地上,沉声道:“无忆……不敢忘记师父的养育之恩。”
石观音没有说话。
院子里静悄悄的,石观音垂眼看着自己的徒弟,柳无眉深深埋着头,额上有细细密密的汗水流下,三个男人无声的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保持了沉默。
柳无眉再次深深一拜:“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无忆不敢忘本,但凡师父差遣,无忆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石观音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柔声道:“真是叫为师感动。我还以为有陆大侠前去通风报信,你定是要逃之夭夭,能走多远便走多远呢。”
柳无眉立刻道:“母亲要见女儿,女儿哪有避之不见的道理。”
石观音轻轻嗤笑,“女儿却好像对母亲颇有埋怨?”
柳无眉道:“母女哪有隔夜仇。”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石观音才道:“抬头,让为师好好看看你。”
柳无眉顿了顿,依言抬起了脸,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直直看向石观音的双眼,明亮而坚强,美的惊心动魄,李玉函背后的手已紧握成拳,准备随时以命相博。
石观音终是幽幽叹了口气:“好孩子。无论你这句话是否发自真心,我这个做母亲的总还是念着你的。”
她旋身,淡淡道:“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柳无眉恭敬道:“是。”
李玉函悄悄松了一口气。
石观音不再看柳无眉,转而对顾闲道:“大漠风光有别于中原,沙丘连绵,蓝天辉映,顾先生想不想去瞧一瞧?”
顾闲歉意的笑了笑,“多谢夫人美意,只是在下还尚有要事要解决,无法跟夫人同往了。”
石观音点了点头,“也是。那无忆的身体便全仰仗顾先生了。”
“这是自然。”
石观音一双美目在场中所有的人脸上扫过,之后她足尖一点,便施展轻功,姿态轻盈的离开了这座小小的院落,宛如一阵抚过鬓边的轻风。
“恭送师父。”
待到石观音走远,柳无眉才劫后余生般的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
李玉函扶住妻子,低声对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道:“多谢二位相救。”
他毫不怀疑,若他们今晚并未来到毓秀山庄,而是二人独自住在落脚的宅子里,那他们今晚必死无疑。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苦笑道:“跑跑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屋子里出来前,顾闲就偷偷告诉他“东边第四间院子”,陆小凤不明所以,却基于对顾闲的信任,还是趁着石观音与顾闲说话的时候去了一趟,没想到院子里只住着一对年轻夫妻。
陆小凤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说了一句石观音来了,年轻女子当场吓白了一张脸,当机立断就要逃走,但很快,她便稍稍冷静了一些,提出要去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