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栓,你……”小姚被吓了一大跳。
“男人之间说话,娘们儿少插嘴!”阿栓恼怒地瞥了小姚一眼,继而转过头来,双眼直直地盯着邺天爵道,“当时若不是爵爷出手相救,我和顺子也不会有今天,这份大恩大德,我和他这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甚至是搭上两条贱命也还不起。”
“别这么说……”邺天爵试图打住。
“想必这府子里头的所有兄弟都是这么想的,大伙儿也都是掏心掏肺地跟着爵爷做事,爵爷一句往东,我们绝不会往西。”阿栓越说越大的声音使得庭前四周的嘈杂音都安静了下来,“可他萧艾算个什么东西!爵爷你好心把快要见阎王的他带回来养着,吃的喝的没少供着,他凭什么能对爵爷你使那么多江湖!”
“没错。”阿顺赞同。
日照渐渐西下,逐渐冷凝的空气中传来几声干涸的鸦叫。
“所以你的意思是……”半晌过后,邺天爵开口。
“我们大家都认为,那小白脸留在这里只会给大伙儿碍事,带给爵爷的也尽是晦气!”阿栓一吐为快,“要逃要走就随他好了,算是给省个麻烦!”
蓦然,阿栓胸口一紧,待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被邺天爵往上提了不少。
“叫你们往东,你们就规规矩矩往东好了,”邺天爵脸色阴沉,语气冷冽道,“闲少爷碍事的,要走要留,随你们的便。”
松开紧握着阿栓胸口衣服的手,邺天爵甩身再次骑上了马。
“还有,别自以为是地给我乱下结论,”邺天爵拉紧缰绳,身下的骏马后仰嘶鸣,“谁再敢说一句少爷给我带来晦气试试。”
一语撂下,邺天爵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凛冬的风即使再小,碰到身上,也如针毡般地刺骨,更何况还是疾驰而行。
逃么?
邺天爵喘出的大气,在鼻前形成一团团白雾。
你会逃么?
“也难保现在的失忆只是个幌子而已。”阿栓的话在邺天爵的脑中回荡开来。
骏马骁腾奔走,所及之处,飞沙四起。
萧艾,看来我还是做不到过于相信你。
……
“吁~”
来到方才的那片树林前,邺天爵勒住缰绳。
四周环望,并没有发现人影。
胸口像是被堵了块大石,邺天爵握紧拳头,脸色阴沉的可怕。
曾经的萧艾每次逃走,邺天爵感受到的是愤怒和不被待见,而这次,感受到的是背叛。
这就证明了之前的那些都是假心假意的。
正准备再次骑上马到周围附近寻找一番时,邺天爵看见小溪旁的一个袋子,还有从里面滚出的猕猴桃。
恼怒慢慢转化成疑惑,继而又变成了不安。
踩上脚蹬,邺天爵一跃而上马背,挥鞭即下,马儿快速朝山头跑去。
如果真的想逃,应该不会摘那么多桃子才是。现下这种情况,更像是被人带走了一般。
天气越发冷冽了起来,邺天爵紧握缰绳的手被冻的通红,上面青筋暴起。
他的东西,宁可自己弄丢,也不会给任何人抢走。
附近十里开外的位置都找了个遍,没有看到任何人影,除非是开飞机坦克走的,否则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离开这么远。
此时,中午萧艾站在阳光下恍惚静谧的模样,像海市蜃楼般若隐若现地在邺天爵的脑中浮荡开来,那般勾魂销魄的轮廓,仿佛成百上千只蚂蚁,粉噬着心头那块地方。
“驾!”
邺天爵掉转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