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却没多少轻松的意思,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论是补救还是重来,发生过的事实永远无法改变。
他记得事情的经过,记得事情的结局,也记得事情带给他的结果与伤害。
即使伪装再成功,他也无法说服自己,真的将那段黑暗时光彻底忘却。
临近傍晚,骆苏坐在车内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回骆家。
他知道,骆绎在神心理科接受治疗,至今已有三个月了,治疗结果如何,骆苏不得而知,这段时间也不曾与骆绎取得过联系,他是真的很担心骆绎的神状况。
刚来那几年,骆绎几乎不说话,也不见人,整天躲在房间角落里,目光涣散,没有焦距。
骆绎曾经自闭了三年,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那三年的时间,他说忘就忘。
但有些事忘得了一时,却忘不了一世。
自欺欺人,逃避现实,总不是办法。
站在骆家门口,骆苏有些胆怯。
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面对房间里的人。
为了他一个人,骆家牺牲的太多了,他根本,无以为报。
能重活一世,他没有别的想法,能待在骆家照顾骆老爷子,看着骆绎结婚生子,是他最大的心愿。
至于自己,似乎没什么资格再去敲定未来。
深吸了口气,骆苏抬手敲了敲门。
门后有脚步声想起,坚定有力,不像是骆老先生的。
骆苏一颗心倏然七上八下砰砰直跳,忐忑又紧张,手心捏紧,脑子全是懵的。
咔哒一声,门开了。
门内站着的人,是骆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纪云见。
这实在是出乎骆苏的意料,这个时候,这个时间,不像碰巧撞上,而是根本就是计划好了的,“你怎么在这?”
见骆苏站在门外不动,纪云见伸手去拉他,“什么你你你的,没大没小。”
骆苏朝后一退,避开了纪云见的手,淡淡的疏离和隔阂,似乎是真的不想和纪云见有任何关系和接触。
纪云见手停在半空,脸上不显尴尬,反而笑着倚在门口,挡住了进门的路,嬉皮笑脸,“怎么,这么讨厌我?”
这话颇有些亲昵的意味在。
骆苏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他侧着身体,与纪云见擦身进了屋子。
骆老先生慈祥的声音在客厅里想起,“苏苏回来了?”
骆苏心里一暖,换鞋的空档笑道:“爷爷我回来了。”
一抬头,脚下挪不动半分。
纪老先生与骆老先生端坐沙发中间,纪少诚与纪云深坐于纪老先生身侧,骆绎坐在骆老先生身边,呈鼎立之势。
见着骆绎,骆苏眼前一亮,欣喜上前,“哥”
只一声,骆苏又梗住了,眼圈微微红,鼻尖发酸。
因为他看见客厅角落里,堆积了不少东西,其中一个行李箱尤为眼熟。是他的。
行李物品摆放整齐,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骆苏却自欺欺人,不服输一般,看见了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笑笑,“爷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