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心情决定。
纪然脸色尴尬,心里头不太痛快,干笑一声,匆匆丢下一句“各位慢慢吃”便回了自己座位。
酒席终于在吃饱喝足之后结束,虽说都喝了不少,但也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单骆苏喝了四五杯牛奶,紧紧靠在小杨身边,惹得苏见信等人笑话。
“小朋友,喝了几杯牛奶就醉得走不动路了?”
骆苏尴尬笑道:“苏导,您就别笑话我了。”
“行,不笑话你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骆苏点头,合着小杨离开。
纪云深大步踏出酒店门口,扫眼一瞧,便看到骆苏一个人站在车门前驻足,拢着外衣,寒风中瑟瑟发抖。
夜深人静,停车处漆黑一片,只月光朦胧洒下。
想了片刻,纪云深朝着骆苏走去。
听到脚步声,骆苏疑声问道:“是小杨吗?”
纪云深脚下一滞,看着骆苏小心翼翼转过来的身影,片刻后又朝前走了几步,“是我。”
骆苏听着声音方向仓皇转过身来,视线在半空中巡视一番,“纪哥?”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骆苏虚虚的看着纪云深方向,“小杨钥匙忘拿了。”
纪云深伸手在骆苏眼前晃了晃,见骆苏没任何反应,心底的猜测越发的清晰,“骆苏,你有夜盲症?”
第十一章
骆苏穿着黑色长款羽绒衣,抱着双臂,惶惶站在原地,眼前视线漆黑难辨,恐惧源于未知,即使这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他依旧难以习惯。
有夜盲症这件事,除了小杨,没有外人知道。他们演员演戏,总难要出夜景,到了晚上,别说是演戏,就连人,骆苏也是看不见的。
这也是他上辈子为什么未曾踏足大银幕的原因之一。
他烂在心里的秘密如今被纪云深看了出来,骆苏有些紧张。
毕竟纪云深是个演戏那么认真一个人,对演戏这件事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一个人,对所有人包括自己严格到近乎严苛的一个人,会容忍一个演员有这种缺陷无法在晚上拍戏?
骆苏仓皇向前几步,想解释,“纪哥,你听我说,我、我只是暂时的……”
天色太黑,他完全看不见脚下横栏,一个趔趄,直接朝前方扑去。
纪云深眼疾手快,横腰将其抱住,或许是晚上骆苏多喝了几杯热牛奶的缘故,在细长的颈脖那,他竟闻到了淡淡奶香的味道。
人在处于危险时,会下意识抱住周围一切可抱住的东西。骆苏双手死死环住纪云深腰腹,慌乱之中呼吸沉重,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强劲有力。
“没事吧。”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骆苏如触电一般松开双手,低着头,耳尖发红发烫,“谢谢纪哥,我没事。”
也是奇怪,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在陆北川那种人渣面前,都能泰然处之不动如山,但在纪云深面前,依旧仓皇不知所措。
“骆哥,等久了吧,”酒店门口小杨快步走来,等到跟前才注意到纪云深,大惊失色,“纪先生。”
纪云深点头,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小杨小心送骆苏回酒店。
骆苏睁着双眼,看着纪云深离开的方向,模糊之间,他只看到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那背影有些眼熟,记忆深处,似乎有个影子与之交叉,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