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忽然从梦中惊醒,脑子里都是各种肢体交缠的画面,唐山海的肌肤和他的贴在一起,蹙着眉紧闭着双眼。
他反复把无力挣扎的人捞起来双手环抱在自己胸口,亲吻他、进入他。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梦,因为太想得到人了。
可是梦中那些场景真实到可怕,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细腻的触感,所有画面都在唐山海高潮时抑制不住的动人的喘息声里变得清晰。
陈深甚至能知道,他是怎样从口袋里拿出剪刀一点点颇有耐心地剪碎对方的衣物,再为他穿上自己亲手选择的衣服,仿佛这样就可以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宣誓所有权。
陈深狠狠甩着头,想忘记这些在梦中和现实对接的画面。
这些晦暗不明的线隐隐约约连了起来,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能验证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他在水龙头下聚了些水扑在自己脸上,希望能更清醒些。
陈深抹了把脸,缓缓抬起头来,视线慢慢变得可怕,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镜子,那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了两个字,一条条红色的痕迹还在往下滴落着。
速归。
陈深看着镜子上两个硕大的字,心中骤然一沉。
唐山海靠着坐在床畔,没有开灯,手指拨弄着腕上的铐子,清脆的声响似有韵律般在屋子里回响。外面天色将暗未暗,夕阳在天边染了一层橘红色,一层层递进,和蓝色相接的地方是一层粉。
他脸上还有着暖色的光,微抬着的下颚弧线十分好看,眼睛不舍地看着远方。
苏三省拎着和上次一样的保温盒走进来,一时竟不敢讲话,怕一开口就破坏了那种感觉。
他上楼来的脚步声唐山海听见了,这时候十分自然地转头看着苏三省,嘴角还留着些微的笑意,“回来了。”
“哎。”苏三省下意识应声,迟疑了一会,到底没有拿出两人的身份说事。他在严肃的脸上硬是扯了点笑出来,将盒子放在桌面,一层层打开来,“昨天看你没吃好,今天特意让家姐做了些,尝尝看,不油腻的。”
“苏姐的手艺确实好,我正好有些饿了。”唐山海站了起来,坐到桌边,手铐相连,他用起筷子来有些不方便,他自己倒没什么表情,却让苏三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要……喝汤吗?”苏三省嘴上问他,手就拿勺子舀了小半碗,搁到一边先凉着。
唐山海对自己手腕上的银色手铐视而不见,但那雪亮的颜色和行动间无法忽视的声响却让苏三省彻底不自在起来。
“你吃了吗?”唐山海一边喝汤,一边挑眉看过来。
“我……不饿,你吃。”
苏三省双手握着拳搅在一起,眼神在唐山海手上打转。
唐山海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了筷子,拿苏三省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就放下了。
苏三省一直等他吃完饭,再忍不了,手伸过去一把握住了唐山海摆在桌上的手,连同手铐一起抓在手心里。
“山海,给我一个机会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