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已经有点挂不住,来时打的腹稿在面对唐山海疏远礼貌的表情下已经消失不见,他握着盒子的把手紧了紧,又推到唐山海眼前。
唐山海对他的心思不是完全不知情,只是他如今面对一个陈深就心力交瘁,实在没心情再去想是否靠着这点情谊来套苏三省,这个人太麻烦,太执着,极端的厉害,他若真的无心就不能招惹。
唐山海挪开苏三省的手,上前一步低声道“苏队长,我是私下找过你,也说过要抱团取暖的话,不过那都在暗里,现在处里你我这么明目张胆地攀交情,恐怕处座会看不下去,你说是吧。”
唐山海话说的再得体漂亮,苏三省也不是傻子,他一听就明白唐山海不想再与他有所牵扯。
“我以为过了那夜,你我之间就有所不同了,原来还不如从前吗?”苏三省说这话,脸已经很难看了,他拎着保温盒的手终于垂下,眼睛死死盯着唐山海的脸看。
唐山海想说什么,忽然脸色煞白猛得推开他朝洗手间冲去,路上连着撞了几人。
苏三省不防他会突然出手,盒子被打翻,里面的粥菜洒落一地,他愣了一下,随后去追唐山海。
苏三省追到门口却看见有人先他一步冲了进去,是陈深。
陈深刚来,眼见唐山海忽然冲进洗手间就紧张起来,想也没想跟着冲了上去,在门口和晚一步的苏三省撞到了一起,他一边进去一边冷冷扫了眼苏三省。
苏三省被陈深那一眼震住,脚步就顿在门口,双脚被钉在了原地。
陈深只是匆匆一瞥,但那一眼却阴狠得厉害,只觉得遍体生寒。
阴狠两个字从来都是形容他苏三省的,为达目的他从来不择手段,他曾经要每个人想到苏三省这三个字都充满恐惧,他要所有人都抬头仰视自己。
可刚刚那瞬间,他忽然明白什么叫做恐惧。不需要做任何事,不用说一个字,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你体会到那种感觉。
陈深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
那是疯狂,那是无界。
苏三省狠,是为了达到目的,既然是有目的,那就必须遵循规则。
而陈深不是,他看过来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原由的就只是想你死。
与他而言,没有规则。
隔间里不断传来干呕声,想来唐山海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这时候就只是有反应而已。
过了片刻,门才打开,唐山海脸上几无血色,唇色也几近透明,靠在陈深身上,头垂在他颈侧被他整个搂住了,一步步艰难地走回了办公室。
苏三省没再跟着,他眼神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十分不甘。从头到尾,唐山海都只想利用他,却对陈深这样放心,所有的一切都让苏三省不能释怀。
尤其是,陈深这个样子绝对不寻常。
他有问题。
陈深把唐山海扶进办公室到沙发上坐下,看他白着脸靠在沙发上,便伸手去扯他领带,谁知手刚触到领结就被唐山海挡住,唐山海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盯着他的脸细看,也不说话。
陈深被他挡住,觉得莫名,“怎么了?”
唐山海仔细看了他一会,摇摇头,也没松手,“你做什么呢?”
他的眼里暗藏戒备,虽然掩藏得很好却还是没躲过陈深的眼,“我看你难受,想替你松松领带而已,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唐山海闻言,笑着转手抓了抓陈深指尖,自己松了领口,“没事,我自己来。”
又是这种感觉,他近一点唐山海退一点,他退一点唐山海又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