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说书的。”
他让我叫他说书人,不是作家,是个说书的,怪人一个,每天点完咖啡,看着窗外一个人发呆,渐渐成了习惯,阿伟会在那个位置放本书,以表明那个位置有人。或许是习惯,偶尔笨笨的阿伟忘记了,客人也会默契的让开那个位置。
“说书的,今天是阴天,冬日的阴天,格外的冷呢!”
“或许,是谁在忧伤,你知道么,忧伤,是可以传染的!”他遥遥远眺的眼神,好像,真有很多故事!每当这时,他便开始讲起故事,而我们,总会静悄悄的围坐在他身旁,生怕打扰到他。
“薄云会散,浓雾会淡,在她那,我懂得的忧伤,却从未散去!
或许小孩子是无忧无虑,不懂得忧伤烦恼。她是个例外!她像一个独行侠,背着自己的书包,走着自己的路,忧伤着自己的忧伤。连老师,似乎也明白她似的,桌椅上,从未安排过同桌。那时候我俩,是老师的关照对象,她是因为学习好,我,则是不爱交作业,学习却在前几名!那时的老师,对我又爱又恨,但偏偏,我不是个乖宝宝,或许是爱玩的天份,不能让自己静下那颗起伏的心。
那时候,对自己来说,看到一个能静下心呆呆做一个下午的人是不能理解的惊奇,就像小孩子看到从未见过的玩具,惊奇的想去了解她!
执着的,就像个孩子,哦,忘了,那时的自己,本来就是个孩子!她说:‘天气也懂得人心,阴的不止是天气,也许,还有心情吧!’
那时候学校有两种人,一种是爱学习的乖乖宝,一种让老师头疼的渣渣,而我,永远是后一种的领头羊,老师熟悉我父母甚至胜过我,还好的是学习没怎么落下,以至于在班上我哪都能吃的开。那时候的自己,闲暇时光喜欢看各种书籍。记得小时候姥爷喜欢看书,或许是这个缘故吧,很小时候就抱着新华字典看着各种书籍。了解的多了,自然想的比同龄孩子要多点!也了解,怎么哄一个女孩子开心!
不过,好像失败了,很多次,一些伎俩在她面前永远显的那么苍白,一次次在她面前像白痴一样的离开!也许,正如她说,忧伤是可以传染的,那时候的自己,也渐渐抹上一丝忧伤的薄雾。其实老妈煮的咖啡很难喝,那时候可不爱喝这苦涩的咖啡。”说书人拿起承载着爱尔兰的咖啡杯,那瞬,似乎看到他嘴角轻扬,却似乎又被咖啡苦到,回过神,继续听他的讲述,或许,那段回忆,是能叫他回忆起微笑的东西吧!
“那时的自己也蛮脆弱的,在朋友面前却也不能落下面子,依旧装作无所谓,朋友以为我喜欢她,其实,我只是想了解她而已——一个像瓷瓶一样的女孩,是如何坚强,才能承载满满的忧伤,以至于偶尔溢出的部份让人见了也难免心痛!在看到她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阴天,就好像太阳,也不想让她快乐似的。阴天喝咖啡真不怎么舒服,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喝咖啡的人来说更像是一种煎熬,什么时候得知她喜欢喝咖啡的?早已经忘了,或许喝咖啡的习惯是在一次次在咖啡厅等她的时候形成的吧!放假,她都会去书店,找本安静的书然后在书店一座就是一下午。起初,每次看到我在咖啡厅都是飞我一个白眼,后来看顺眼了,每次座她对面也只是淡然一笑。后来熟悉了才得知,只是在笑我的无聊,每次在她对面,少了许多苍蝇,她也乐的清闲。
很难相信,那时候的自己,能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一个下午的书,真的,真的是在看书。被饶雪漫的《左耳》吸引。
在初冬,夜总黑的很早,没有什么打劫的,也没有交通事故,很平静,衬托她略显单薄的衣着,瘦弱的她,在雪夜经受不起风吹,好似风儿也明白,自觉的不去骚扰她。在平静的冬夜,像一个护卫,互送她回家,却在她看待白痴的目光中焉萎。
同学以为我们恋爱了,在哪天想起,或许那时候向她告白,我们有可能真在一起吧!
冬日去的很快,我也看完《左耳》,匆匆忙忙去咖啡厅等候,却忘记去书店带一本什么书,起身准备去书店的时候,她去踏着风而来。
在她继续用白痴的眼光塞給我一本《沙漏》的时候,高傲如她的我,终于忍不住爆发:‘喂,你能不能不老拿白痴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