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不齿的人谁也不敢公开抱怨。四月五日开始,城管队的城管们三人一组举着“妇女权益保护协会”的红色三角旗走街串巷,敲着锣鼓大声喊着各种口号:“反家暴!反性别歧视!妇保会提供各种救援!合法权益受侵害的妇女可随时提出控诉!”
老实说,这种场面确实非常,城管队的队员在数月的训练培养下来六成以上晋升了职业强者,其余的人也混成了见习级别,如果他们不是被城堡体系供养起来并全员先后加入了领主大人的追随者体系、接受过深度“洗脑”,任何一个哪怕是见习职业级的人都不会肯干这种事。
安普城的酒馆一条街是重点宣传区,每天城管们都要来回那么几趟。一开始酒馆经营者和女招待们是把他们当笑话看的,但在四月八号这一天,重复的口号和沸沸扬扬的议论让酒馆经营者和女招待们意识到领主大人是真的把妇女保护这事儿当成正事来办以后,第一批自救的女性出现了。
这世界的女性地位极度低下,或者说,社会文明程度低下的世界,作为弱者代言的女性地位就高不了。看似生活在灯红酒绿世界里的女招待们,与现代世界贪恋物欲自甘堕落的女性有着极大的不同:她们是没有说不的权力的,出卖身体赚到的钱财七成以上也落不到她们口袋里。生活环境恶劣、过度疲劳、没有应有的健康检查,让她们的平均寿命超不过三十岁。她们是最迫切需要拯救的群体,付友光加重酒馆街的宣传攻势,也是希望她们能首先站出来求救。如果女招待们都能被城堡体系护佑,那么遭受家暴和不公的女性,也就更有勇气站出来向歧视说不。
这一天的下午,城管小队负责酒吧街宣传的三人小队照旧喊着口号敲着锣鼓走进酒吧街。看腻了这一“风景”的行人失去了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兴趣,那些趴在窗口站在门口看稀罕的酒吧业主、女招待们也消失无踪。刚通过一阶战士职业考核、胸口佩戴着战士徽章和追随者徽章的亚当正奇怪今天怎么意外地冷清,一阵连续的、沉闷的响声忽然传来,像是装着东西的柜子被连续推倒一样,随着呵斥声和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一家大门紧闭的酒馆窗户被椅子砸开,一位身材娇小、赤|裸着上半身的年轻女孩抓着窗台跳了出来。
“先生,请救救我们吧先生……”她脸上犹带有泪痕,眼眶和嘴角有青紫的痕迹,浑身上下只系着一条围巾,忘记了羞耻心,不顾路人扫过来的奇异目光,跌跌撞撞地冲向亚当三人。
年仅十九岁的亚当曾经是为数众多的街头乞儿之一,黑暗日中被抓走的他彻底地改变了原先的生活轨迹,城堡体系对职业女性的尊重让他潜意识里改变了对女性无能、轻视的看法,在这个女招待冲出来后求救后他并没有嘲笑讽刺的念头,而是一把抓过同伴举起的旗子,将扑到他怀里的年轻女孩赤|裸的身体包裹起来。
被砸烂的窗户那儿又冒出了一颗脑袋,但是另一位女招待显然不太幸运,她的手刚抓上窗台,黑暗中就伸出了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拽了回去。
“修!呼叫其他小队!安那度尔,跟我冲锋!”酒馆里传出来的刺耳哭叫声瞬间激怒了亚当,他把怀里瑟瑟发抖的女招待递给队友,唰地一下抽出腰间的战锤,队友修的面貌看起来比亚当还稚嫩,手忙脚乱地一边扶住被旗子包裹住的女招待,一边拿起胸前的口哨吹响。
刺耳的口哨声穿破云霄的同时,亚当与队友安那度尔已经撞破大门冲进了这家酒馆。黑漆漆的酒馆大堂里,身材健壮的男人正把同样赤|裸的另一名女招待往后面拖,城管队的人冲进来把他骇得松开了女招待的头发,转身就想往里面跑,但再强壮的普通人又怎么比得上职业强者的速度,一阶斗士的安那度尔猛地蹲身后起跳,瞬间跨越过六米多的距离,一个飞踢把体型比他壮硕两倍以上的酒吧打手踹到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