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回事?”顾念帮我包扎手臂时问。
我懒洋洋地歪头看着他拿着绷带的修长手指,缓缓开口:“那个叫红月的疯女人来找我了,是她弄伤我的。”
“她还说你是吃人的怪物,哈哈,怎么可能嘛,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抬起头笑呵呵地看着顾念深不见底的黑瞳:“不过她的故事编得挺有模有样的,说她背后有人,要去打小报告呢。”
“疯子的话不要当真。”顾念帮我包扎好伤口,若有所思地伸手将我凌乱的头发从眼前拨开。
“嗯,反正我又不认识她。”我探身凑近顾念,将头靠在他的肩窝处,“虽然她老是来找我麻烦,但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我是那么弱小,那么无知,那么听话,所以你不会允许那个女人来破坏现在这个单纯的我,对吧?
顾念抬起了我的脸,在我额上印下一个温暖的吻。
“当然。”他回答。
我开心地扑到他怀里,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说:
☆、十一、地下室
生活再度恢复了平静,除了每天噩梦后的痛苦,除了我再也没有出过门。
我告诉顾念,我更喜欢和他呆在家里,顾念倒也没意见,事实上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阳光明媚的午后抱着我在书房看书。
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美丽的金边,让我不由得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这时候他就会抓住我的手放到唇边亲吻,我喜欢这种时刻他温柔淡雅的眼神。
在我身上的淤青再次变多的时候,顾念突然消失了一整天,不过这一次他走之前把我拖到了厨房,严肃地命令我不许溜到门口不吃不喝地等他。
当然他回家时还是看到了蹲在门边的我,不过我在他发怒前及时举起手中的面包啃了一口。
那天晚上,我牺牲色相让顾念满足地睡死了过去,然后拖着酸痛的身躯悄悄走出了房间,手中捏着从他外套中偷到的钥匙串。
这是现在的我第一次走进地下室,对于真正的我,却是第二次。
地下室还是这么宽阔而寒冷,我漠然地穿梭在长长的走廊中,不去看右侧围栏外那道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死寂水流,也不去看左侧厚厚墙壁上偶尔闪过的小窗中映出的恐怖景象。
我一直走到走廊尽头,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我看到了空旷的冷库中间那具孤零零的尸体,他的身体苍白而瘦削,清秀的脸上挂着仿若微笑的安宁表情,静静躺在透明的冷柜中。如果仔细辨认地话,能看到他赤裸的肩头上有个狰狞的牙印,好像被人狠狠咬了一口又松开了一样。
我对着这具最熟悉的尸体低头闭眼,哀悼般驻足了片刻,然后转身用钥匙打开了左侧的操作间大门。
我还有一件需要确认的事情。
面前的房间大却杂乱,我努力不去在意空气中浓重的腥锈味和那些奇怪容器里红白黏腻的东西,一路走到了房间角落的小铁笼前,看到了期望中的东西。
那是个漂亮的女人,白皙的皮肤,深刻的五官,还有性感修长的四肢。
可惜左眼角那颗鲜红小痣再也看不到了,因为她的半边脸皮已经被撕掉,只露出血红交错的肌肉和泛白的肌腱组织。
更可惜的是,她还活着。
“对不起,我出卖了你。”我蹲下身真诚地对她说。
红月并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死死地瞪着我,完全没有一贯的妩媚俏皮。
“虽然你当初确实没有吃掉我父亲,但其实我可从没有希望他活着。”我伸出手指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胡乱划着,“但我很高兴你让我见到了顾念,那一刻我的生命才终于有了价值,其实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在利用我哦,因为我没有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