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藏打开盒盖,三菜一汤,食材很普通,但都色泽鲜艳,香气扑鼻,米饭里还有股竹叶的清香。景烨放下信,举筷尝了尝。
陆白藏都没发觉自己居然有点紧张:“怎么样?”
景烨慢慢嚼咽下去,抬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白“……你笑什么。”
“陆……庄主。”景烨一对眼角弯弯,用木筷的尾端点了点他颊边,“这里黑了。”
陆白藏拿手一抹,果然。
景烨仍笑道:“若不是陆庄主早有花名在外,我会以为你是天下第一贤惠的丈夫。”
“我的确就是啊。”陆白藏伸手握住他,“只盼阿烨不要嫌弃。”
“你总说谎话可没人信。”
“我说真话,你也不信。”
陆白藏看景烨摇摇头,接着吃饭。两人就好似寻常夫妻,坐在平常的屋子里,一人饱餐,一人笑看。
等等。陆大庄主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我是……?
两人就这么一路向南赶去,途经几个州镇后,他们到了郑州。
郑州算是个繁华的所在。两人到的时候,人似乎比平常更多了些。
景烨牵着马,随陆白藏进城寻住处,一个时辰下来竟毫无所得,食宿能入眼的客栈全部客满,稍差些的则被都陆白藏摒弃。
景烨赶了两天的路,体力倒是好了不少,跟着他折腾也不觉很累,索性观望起此处街道房屋的境况来。
两人在一处酒馆中歇息,馆中也是热闹不已,四处坐着简装打扮的江湖人士,兴致勃勃地说着“花会”“柳公子”“迷暝馆”等字眼。
陆白藏哪肯喝这酒馆中的酒水,让小二撤了桌上茶酒,只送一壶清水过来。景烨道:“这郑州也有花会?”
陆白藏笑道:“天下但凡上得了台面的风月场,每年□□月间都会开一场。”
“哦……”景烨点头一笑,“那位柳如是柳公子不是你故交么?不如找他寻个住处?”
陆白藏嘴角一僵,莫名有种窘迫感:“阿烨如何知晓?”
小二把清水送上来,景烨伸手倒了一杯,笑道:“平月城那位淮兰姑娘跳舞时,伺候我的女孩子告诉我的。”
“……其实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
“恩,我知道。”景烨笑眯眯的,“可咱们总要找个地方住一晚吧。陆公子长袖善舞,定能把人□□得服服帖帖。”
陆白“……”
然后他们就真去了绿漪楼,郑州最大的风月馆。
眼看着身旁景烨轻声细语地和领路的小婢女搭话,还引得小姑娘俏脸羞红的情景,陆庄主头一回开始反省,把山庄在各地的联络处建成妓馆……是不是有点不妥?
绿漪楼有数座临水而建的小楼,专供几位楼中最受捧的头牌居住,其中最致的一座正属于与淮兰齐名的柳如是柳公子。
夜色将侵,柳如是一曲奏毕,抬首对面前的客人道:“刘公子,时辰已到。”
客人着迷似的看着他,凑过来在他腮边亲了一口道:“明儿晚上等着我。”
“届时必当恭候。”柳如是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不悦。
这位刘公子抚了抚他的脸,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服侍柳如是的年长女子推门进来,手中端着布巾和清水:“公子。”
女人用清水沾湿了脸巾,他拿过来,仔细擦拭着脸。
“奴婢有个好消息。”女人笑道。
柳如是转头看她:“你说。”
“说出来您可别不信。”女人身体前倾,语调喜洋洋的,“陆庄主来了。”
“什么?”柳如是一下直起身体,“他怎么……什么时候?”
“就在方才,公子,晚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