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的士卒,他们着眼点不一样,很能开阔视野。到京城后托飞流的福认识了蒙大统领,竟是出奇地谈得来,好些事情都是向他请教的。不过说到底这方面我学得杂七杂八,不成个体统,只怕有些话让殿下见笑了。”
靖王也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深想,见他谦逊,忙道:“哪里,先生的见解甚是辟,让人敬服。看来先生之才竟不可单一而论,让景琰刮目相看。”
梅长苏欠身回谢,心中已起谨慎之意,不愿多说,便道:“沙漏将尽,殿上还要早朝,不如回去休息一下的好。虽然您是jūn_rén筋骨,但也不能打熬得过分了。”
靖王此时还不感疲累,但见梅长苏眼下已有青影,知他的身体可不能跟自己一概而论,于是立即起身,说了两句道别的话,便开了密室中通向靖王府方向的石门,干干脆脆地走了。
梅长苏回到自己的寝室之中时,外面的天色仍是黑的,飞流点了一盏灯,安静地坐着,人刚一出来,他便扑了过去。
“又好久!”少年不悦地抱怨着。
“对不起对不起,”梅长苏笑着拍他背心,“让我们飞流久等了。趁着天还没亮,我们睡个回笼觉吧。”
“醒了!”
“你醒了,可是苏哥哥困啊。”
飞流将他推到床边,大声道:“睡!”
“苏哥哥睡了,飞流做什么?”
“画画!”
梅长苏忍不住一笑,揉揉他头顶,不再管他,自己宽了外衣,倚枕安眠。飞流趴在床头守了他一会儿,便跳到外间,扯纸磨墨,开始东一笔西一笔地抹画起来。
春分之后,昼长夜短,梅长苏回来时,本已是凌晨,所以飞流还没画两张,纱窗上已隐隐透了微光。
梅长苏翻了个身,面向里面,飞流受过调教,很懂事地来到窗边,打算把竹帘拉下来。刚握住支竿,外面不知何处隐隐传来撞钟之声,他不由竖起耳朵去听。
几乎与此同时,梅长苏自床上惊跳而起,不及披衣,便翻身下地,竟连鞋也不趿,直冲到室外院子中去了。
“苏哥哥!”飞流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追了过去,只见他只着一双白袜,站在中庭甬道冰凉的青石板上,仰首向天,细细地听着。
这时黎纲等人也听到动静,纷纷跑了过来,围着自家宗主,但看他神情,竟又无一人敢出言叫他。
“飞流,响了几声?”钟声停歇之后,梅长苏轻声问道。
“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