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谢了。”
侍女们娇笑还礼后,谢弼便拉着他的兄弟们入了座,端起琥珀杯轻轻啜了一口,只觉酒液沾唇入喉,一股醇香自舌尖散开,直透脑卤五腑,果然不愧是酒中极品。
卓青遥尽管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一见谢弼这副如入人间乐境的模样,便知道再也休想将他从桌旁拉开,只得怏怏劝了一句:“这不是寻常果酒,虽然醇美,后劲却是不小的,你少喝一点。”
但此时谢弼哪里还停得住杯,纵然是就着美味小菜浅酌慢饮,也不知不觉喝了十几杯。那两个侍女仿佛很了解谢弼的酒量似的,等他喝到第十七杯时便不再加斟,而是转而向卓青遥和萧景睿劝酒。这两人虽不善饮,却也抵不住照殿红的诱惑,分别喝了七八杯,已是微曛。
侍女们知道这三人近两日都未曾好眠过,上前扶起,分别送入客房安睡。不知是因为疲累还是酒意,三个人竟全都一直睡到次日天明,起来后觉得神清气爽,疲意尽消,对梅长苏的待客之道更添佩服。
略事梳洗后,昨天在城门口迎候的那个蓝衣人便来了,道歉说主人有事,不能来相送,请原谅云云。想那江左盟宗主是何等身份,不来才是正常的,所以卓青遥急忙谦辞逊谢,两个人站在院门口比起客气来,谢弼忍不住笑,拉着萧景睿悄声道:“卓大哥这老气横秋的,哪里象是江湖人,我看他入朝进礼部才最合适。”
卓青遥耳力好,早就听见,转过头瞪了谢弼一眼,但总算因此结束了这长长的一番客套,宾主道别,蓝衣人还把萧景睿丢在客栈里的坐骑给送了过来。
离开别院之后,三个人略略感叹了几句梅长苏周到的行事风格,只是因为敬重,并没有多说。策马回到官道上不久,就到了分道口。卓青遥挂念妻子,准备兼程赶回金陵,萧景睿确实不想这时候回家去见父母,再加上到寿宴请帖的人是卓鼎风,总不能让与江湖无涉的谢弼单独前去,所以决定一起到雷山拜寿。三人相互叮嘱了几句,就此道别。
雷山距离浔阳,马行大约半个多月的行程,两人不赶时间,策马徐行,一路上谢弼想了无数的办法来引逗萧景睿说笑,后者也明白他的好意,极力配合,气氛因此并不沉闷阴郁。
下午进了马鞍府,两人正在街上闲走,想找一间顺眼的客栈投宿,突听背后有人大叫一声:“景睿”,接着一条人影直扑过来,几乎把萧景睿撞个趔趄。
“景睿你没事吧?没事吧?”那人一迭声地道,“我昨天才听说云姑娘要嫁给别人了,想到你一定很难过,本打算马上去找你的,又不知道你已经到了什么地方,谁想今天就碰见了!你怎么样?难受不?”
萧景睿从那人手中里挣扎出来,淡淡道:“我很好,已经没事了。”
“怎么可能?”那人睁大了眼睛,“我还不知道你小子,那么迷恋云姑娘,不难受个一年半载的是不会好的。你放心,有什么话都跟我倾诉吧,朋友是干什么用的,就该这时候来安慰你。走,我陪你喝酒,等你醉了就会好受多了。”
谢弼这时已顾不得保持自己侯门公子的形象,翻着白眼摇头。这个言豫津,没心没肺的程度天天见涨,自己这一整天小心翼翼的,他一出现就朝人家伤口上扎。
“我真的没事了,”萧景睿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天性如此,并不生气,忍着心里的隐痛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呢,你去哪里?”
“我和二弟去雷山给一位长辈拜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