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兵荒马乱的公司查账,庞大的记录一直被翻到五年之前,公司上下更是人心惶惶,几个平时高调的高层都不同程度的被削了权,一时之间风声鹤唳,说什么的都有。
直到三月份,一直在摇摆酝酿的政.策猛然搬出来,所有懂其中缘由的才都傻了眼。
此条规定一出,彦舸公司的交易,有一半都成了灰色的。
彦舸一个外地人单枪匹马在垸城扎下根,谁都认为是彦舸上头有人,彦舸从来没否认过。但实际上也不全是,当初说背井离乡一点也不假,独自在垸城支撑起一个摊子,至于说家里的支持,倒不如说家里的警告,劝他不要在法律的灰色地带有心思。然而肉少狼多,彦舸起家一直到如今,大半的身家却都搁在这些不清不楚不灰不白的地方,若真是正道的大好生意,那能轮的着他这样一个外地人分杯羹呢?
彦舸一身的反骨,又是从小就被惯着的,到了他脱离出家里来,更是无法约束,只有每年回家呆的那几天,家长或者兄弟才说几句,他从不反驳,只耐心听着,却左耳进右耳出,从不争执也从不表态。
深沉而猖狂,礼貌而执拧。
早好些年之前大哥就了不少功夫劝他放一下手上那些不黑不白的生意,彦舸不反驳,却也没摊子。倚仗那些交易,他积累了庞大的资金,投注到别的事业上。
然而政.策一出,他有一半交易得关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天炕戏文,把自己看成了阳痿……(?_?)求感情纠结炕戏热辣的文,真的想吃红烧肉啊啊啊……
第33章第三十三章
而此刻,同一片天空之下,彦仰恩坐在他宽敞的办公室里,筋骨分明的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甜粥,氤氲的热气扑在脸上。
集团财大气粗,分公司的门面也自然阔绰,办公室宽阔的可以放马,然而除了一套办公桌和后面的立柜外,只有会客沙发孤零零地在一角,简洁利索的吓人。
彦仰恩的助理此刻一动不动的站在老板身边,刚刚楼下跑腿的把下午茶送来,他亲自拆了盒子送进来,刚要转身出去却被副总叫住了。
彦仰恩的助理是从总公司跟过来的,从他进入集团伊始,到坐着火箭似的一路往上升职,这位助理一直兢兢业业,没有特别突出的特点,但也不至于犯大错。很多时候助理都感到迷茫,自己何德何能担起这一份职务,却也没鼓起勇气直面上司,要是真的问了,他不确定这份饭碗还能不能保得住,毕竟他这位年轻却锋利奇绝的上司,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城西楼盘的工程暂停了?”彦仰恩抿了一小口甜粥。
助理自然知道上司说的哪个,城西今年开盘的只有簌园,“违规拿地,被叫去谈话了。”
簌园的违规拿地是业内周知的事情,可现在哪一家房地产公司拿地的审批又是真的按着政策来的,只是彦舸因为公司业务被封的当口,所有在运营中的业务都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串的受到波及了,待查的,暂停业务的,簌园是今年业务重头,自然最先受到影响。
还有,垸城是历史名城,城西勘测出来的待挖掘的古墓三五米就一个,是市区文物重点保护区。彦舸拿地的时候就高调,而且簌园里一座待建的小公园就在古墓顶上,这样的操作,在风口浪尖上,彦舸不被查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助理在心里默数彦舸公司的罪行,一条一条数过去,这经营中触犯的商业法每一条都能判个一年半载的,数罪并罚,彦舸是不用再想翻身了。但是商场里的事也说不准,民营企业家都带着原罪,可除非真的要上头下指示要严办,其余的活动活动,也就雷声大雨点小,几天之后又该怎么办怎么办了。
“簌园的楼盘,你说谁会接啊。”上司今天似乎是心情很好,对助理也愿意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