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由三王爷自行决定。”大夏皇帝冷冷的道。
使者闻言却不恼,开口道:“回陛下,我等在来之前,圣上特意嘱咐过,若是您念及兄弟情深不舍得委屈三王爷,可以遣人随我同去,将三王爷接回来。”
皇帝原本想借机治赵寻个罪名,却弄巧成拙。毕竟他丝毫不希望赵寻再回来,好不容易踢出去的包袱,大余想要,那便给他们好了!
不出李越所料,大夏皇帝最终默许了赵寻为质一事,绝口不提把人接回去这茬,倒是冠冕堂皇的当众夸赞了几句赵寻的深明大义。
随着北江的秋意渐浓,李越打算启程回京了。
临行前,他命人将赵寻请了来,并屏退了众人。
赵寻一进屋,见窗前立着一个略有些瘦削的背影,那背影一看便是少年人模样。赵寻暗自思忖片刻,立刻便猜到了对方是谁。
少年听到动静转头看他,赵寻这才看见少年的样貌,那眉眼与他熟悉的那对十分相像,额头和鼻梁都十分耐看,可惜鼻子以下用面巾遮住了,看不真切。
“朕来接你了。”少年开口道。
赵寻闻言一怔,当即便愣在了原地。他不止一次的推测过李越的身份,得到的答案都相差无几,可是此刻得到证实还是觉得有些恍然。一别数年的少年,已经在自己的视线之外长成了这般模样,这念头让他有些失落,同时又有些喜悦。
赵寻心中千头万绪,险些便要冲上去抱一抱那少年,可尚未来得及动作,他便压下了这个念头。他与李越都早已不在是懵懂的年纪,身份也相隔甚远,他不敢唐突。
“见过陛下。”赵寻躬身朝李越行了个礼,连身子都未及直起来,少年便快步过来,一把将赵寻抱了个满怀。
赵寻被少年搂着,半晌没回过神来,他一双手抬起又落下,悬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两人的身份是质子与皇帝,这般搂搂抱抱未有失体统,李越可以孩子气,他却犹自纠结着。
“陛下……”赵寻双手扶住李越的肩膀,打算将人推开些许,然而他尚未及使力,便闻怀中的少年竟开始抽泣了起来。
赵寻心中一软,纵然再多的理智也硬不起心肠将人推开了。他双手慢慢圈住少年,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背,低声哄道:“长这么高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若是给旁人看见,多不好……”
“我以为你死了……”李越哽咽道,抱着赵寻的手却依旧紧紧箍着,不打算放开。
赵寻索性便任由对方抱着,继续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一个手指都没少,什么苦都没受。”
若是赵寻朝他诉诉苦,少年或许还轻松些,可赵寻明明受了百般折辱,却只字不提,李越当即便越发心疼对方,伏在赵寻肩膀哭了个昏天暗地。
少年这场痛苦,带着些久别重逢的侥幸,也带着多年不见的相思。人在年少时结下的情谊,总是会格外深一些。
两人就那么抱着彼此,一个不停的哭,一个不停的安慰,直到少年过了那股劲儿,这才将人放开。
赵寻望着少年哭红的眼睛,心里说不出的感动熨帖,他抬手为少年拭去眼泪,只觉得那张脸由于被面巾遮挡了一半而十分挠心,于是问道:“为何见我要戴着面巾?”
李越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面上伤着了,大夫说不能见风,不然怕是不好痊愈,待伤好之后便可以取下了。”
面上伤着了?这八成是易容面具造成的,赵寻只觉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对方这么大一个少年,竟然会如此鲁莽行事,难道不知道易容太频繁会有问题?
赵寻与李越对望片刻,眼底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道:“长高了,摘了面巾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