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哈伦霍夫团长,应该是‘听女人的话’才对。”水州州牧拿着酒杯来搭讪,“对男人而言,惧内是一种美德,这可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田医生撇了撇嘴,似是不屑与他搭话。
“确实是极好的忠告,一定铭记于心。”上校挂着标准的社交笑容,拿果汁向州牧举杯,顺便悄悄地问田医生,“这人谁啊?”
“我怎么知道?”田医生没好气道。
州牧不愧是老官僚,面对如此反应,依然将官场上的八面玲珑发挥得淋漓尽致:“田医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上星期才挂过你的门诊。”
“是吗?”田医生调出portal,查门诊预约记录,“原来是州牧大人。不好意思,第一次看到你穿着衣服,一下子没认出来。”
上校被嘴里的果汁呛到了。
“田医生真是医德高尚。”州牧依然陪着下贱的笑脸,“诚然正如田医生所说,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脱了衣服就没有区别。医生看病人,只看身体是不是健康,哪里会关心身体外面包的是什么样的皮?悬壶济世不因病人身份地位而区别对待,这才是真正医德高尚的医生。”
“我也是没想到,家暴犯一穿上衣服,也是人五人六的。”田医生拿了纸巾给上校擦嘴,得她自己会忍不住蹲下身,捡地上的鸡皮疙瘩,“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沐猴而冠’了。”
“‘父母官自称人民的衣食父母?让子女在冰天雪地里一si不挂活活饿死的家暴犯还好意思自称衣食父母?’出自《李枢相全集》。田医生真是学识渊博。”州牧混迹政坛这么些年,唾面自干的本事早已练得炉火纯青,“真好呀,多般配的一对。冯哈伦霍夫团长,你看看你,才来了多久,就把我们水州的大美人追到手了。不过也唯有田医生这样美貌智慧与医德兼备的女子,才配得上冯哈伦霍夫团长这样的青年才俊。”
是啊,多般配的一对。上校和田医生的打扮都可以直接去举行婚礼了,州牧站在他们面前,像是来给他们证婚一样。士官长抿了抿嘴。
鸡尾酒大厅的另一边,一群官僚围着马团长:“你们宪兵的架子可真大,这么隆重的场合,也不派仪仗队过来。”
“这不才到请帖么,没时间准备。”马团长打着哈哈,心想他会让那帮歪瓜裂枣当仪仗队出来丢人现眼才怪。
“巴德中校,田医生旁边的是你们新来的冯哈伦霍夫团长吧?”水州总务署长认出了和州牧在一起的二人,“马团长追了四年都没追到的人,冯哈伦霍夫团长居然只来了一个多月就追到手了。”刚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捅了一下。
参谋长东张西望,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他算个蛋!”马团长嗤之以鼻,“要知道小月亮会来水州,完全是为了我。现在我只是没出手而已。只要我一出马,小月亮早晚归我。”
总务署长自知失言,连忙打着哈哈掩饰过去:“是是是,那我等就提前恭祝马团长‘马’到成功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团长信誓旦旦,士官长可没有他的蜜汁自信,最后看了一眼金童玉女一般的上校和田医生,关上鸡尾酒大厅的门,黯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