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人是宪十九团的,哪些人是十七团的,只看见大多数人冲着泳装派对,穿的都是三角泳裤甚至丁字裤。而且……同性恋的比例好像稍微高了一点。来派对以前,上校一度担心过仅有的六位女宾会成为众矢之的,幸好准尉们穿的都只是普通款的沙滩装,而男士们貌似大多都对男人更感兴趣,以至于泳池边的景象让上校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gay吧了。
至于军需长的配偶……上校看了看和军需长抱在一起,吻得像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的酒吧老板,由衷庆幸在来以前,参谋长提醒他千万别送花做礼物;终于明白为什么宪十九团会直接冲进军需长家里,从卧室里把他拖出来,却不觉得有什么不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十七团去临海酒吧喝酒不用付钱那里本来就是军需长的私人财产。
“‘龙血酒’!”看见上校送的礼物,酒吧老板惊得捂住了脸,“这……太破了吧?”
军需长没说话,但是显然也有些被上校一掷千金的大手笔吓到了。
送礼物的是个陌生的名字,酒吧老板经人提醒,才知道这是新来的团长送的,在整个派对现场扫了一圈,看见上校坐在吧台边。军医上士一身女式连体泳装,拿着自己做得乱七八糟的姜饼屋在上校面前瑟,军医上尉在一旁哭笑不得。
打发走了军医上士,上校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军医上尉落座:“不穿军装的时候,没必要对我那么拘谨。”
军医上尉这才坐下:“谢谢您没打算去军事法庭告糖糖过失杀人未遂。”
“不是多大的事。”上校的身体依然十分虚弱,但还是努力扯出轻松的微笑,“他也是一片好意。”
听见上校说“好意”,军医上尉却是被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当年苏琅的教子、初代枢密院议长李成仁在立法的时候,出于一贯的严厉风格,把很多“政治不正确”的行为直接上升到了“反人类”的地步。水州不属于西南行省,用的法律是典型的“李成仁式大陆法系成文法典”,法律上白纸黑字地写着罪名成立后,如果罪犯推脱“原本是好意”,不但不会被轻判,反而会刑罚加倍。
“我根本就没打算去告他。”上校给军医上尉吃了颗定心丸。
“原来这位就是新来的团长。”酒吧老板在军需长的引荐下来见上校,“我还以为会是个看起来更严厉一些的人呢。”
看见酒吧老板,上校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词是“妖艳贱货”,一个大男人又是描眉,又是画眼线,又是涂唇,虽然不难看不别扭,却是风尘味十足。上校连忙托了托眼镜,掩饰尴尬:“很高兴认识你,麦霍夫先生。”
“团座太客气了。第一次见面,就送那么贵重的礼物。”酒吧老板说话的时候,还和军需长十指相扣,完全是热恋中情侣的模样,不像是结婚已经四年的伴侣。
“感谢你一直以来对十七团的大力支持。”刚来的时候,上校也怀疑过军需长拿公中饱私囊,住院时闲来无事,就翻查军需长两口子的纳税记录,才发现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与他预料的恰恰相反,军需长是一直在拿配偶经商的入补贴十七团的公开支,而他的配偶毫无怨言。
“又不是什么大事。”酒吧老板看军需长的眼神甜得人,“当初虽然好不容易在水州有了一份不错的产业,我原本打算不管战后十七团驻扎到哪里,我就抛下一切,跟安德烈去哪里。想不到团里的兄弟们为了成全我们,全都搬到水州来。和大家为我们做的一切相比,这么点小事真的不算什么。”
军需长的面相严肃到有些凶狠,但是看酒吧老板的眼神温柔得像是要把他融化在里面。
虽然一开始没料到军需长的配偶会是个男人,看到这样恩爱的伴侣,应该很少有人能不感动。“你们二位是怎么认识的?”上校问了个很正常的问题。
“安德烈去□□的时候,把艾利奥特给□□了。”军医上尉替他们给出了个很不正常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