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点头。
参谋长改用法语回答:“‘gāng温表’就是麦霍夫中校。煞星娘娘……我是说田医生救过麦霍夫中校的伴侣,送蛋糕只是想表表心意,不知道怎么,又得罪她了。这女人软硬不吃,什么好心都能当成驴肝肺。偏偏戟的医术不怎么样,真的有什么病,还是得去水州总院找她。”一回头,发现田医生托着下巴,笑脸盈盈地看着他,脸色顿时变得比看见蛇的青蛙还绿。
“抱歉,我也懂法语。”田医生的小舌颤音标准得像是在说母语,“不过很幸运,你们的吗啡医生貌似不懂。”
“说汉语吧。”上校最后拍板。帝国有三种官方语言,但是教育局规定只需要熟练掌握其中的两种,具体哪两种,视不同地区的人口组成而定,另外英语是外语必修,第二门选修外语大多是法语。军医上尉和田医生都是亚裔,刚才在医院,参谋长和小护士搭讪,说的也是汉语,而且相当流利,这个想来大家都懂。
“您会说汉语啊。”听到上校一口标准的汉语,参谋长几乎想仰天长叹,“团座,麻烦您下次说汉语好吗?说德语,大家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英语也大多学得不怎么样,懂法语、俄语的更少。”
十七团的人虽然多少都有些黄种人血统,但是长相都更偏向白人。刚才接机时,参谋长一路对着宪十九团的五位准尉介绍水州风土人情,说的都是德语,直到在医院和小护士搭讪,才说汉语。然后回来时,参谋长和士官长说的都是汉语,上校一开始还以为是参谋长和护士搭讪说惯了汉语,士官长也就随着他说。现在想来,一开始士官长只顾着开车和偷瞄,应该是德语学得不好,根本听不懂参谋长在和准尉们说什么。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十七团的这群人原来只有一张皮还像白人。
“咳吭。”田医生清了清嗓子。
参谋长和军医上尉立刻正襟危坐,弄得上校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参谋长瞥见桌上的钱:“这是?”
“还‘gāng温表’的蛋糕钱。”田医生不得不又说了一遍。
原来只是这事。参谋长大大地松了口气:“田医生,不用这么客气。”
“言下之意是这点钱还配不上三星级饭店厨师长的手艺?”田医生说着,又要去掏手提包。
“当然不是这意思!”参谋长连忙阻止她,“田医生一直那么辛苦地维护大家的健康,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而已,务必下。”
“为我做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而感谢我、送礼物?”田医生皮笑肉不笑,“我是不是也要感谢你们驻扎在这里,把水州总院的门急诊部整个儿地变成jūn_rén专属性病防治所,提高门诊医师治疗性病的业务水平?”
十七团到底都是些什么虫上脑的货色?居然需要去医院看性病看得那么频繁。上校头痛欲裂。
“喂。”军医上尉听不下去了,“平时主要都是我在治好吗?小毛小病我都能处理,已经减轻你们很多负担了。”
“减轻我的工作量?通过你高超的医术治出这么个‘性病博物馆’?”田医生指着参谋长的鼻子。
上校看向参谋长,发现他居然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默默地把他的名字也加在心里的“色狼名单”上。
“我们还有专门的衣物消毒流程,尤其是内衣。安德烈有多负责,你也是知道的,消毒水一直是十七团军开销的大头。”军医上尉还妄图扳回一点局面。
十七团这么穷,居然是因为把军全都用在了买消毒水洗衣服防性病上。上校觉得一阵无力。话说就算滥交,他们不知道有个历史悠久的伟大发明叫“安全套”吗?想到这里,上校突然意识到自己下飞机还不到两小时,踏入十七团的营地还不到十分钟,道德标准就已经被拉到觉得滥交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注意采取安全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