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忘了前日的事?”
“前日的事?”闻之脑海里一片迷糊,他想约莫是方才睡得太沉,还未回过神。
张梁见他还没记起,不由急道:“就是城头那家赌场啊。”
“赌场……”闻之嘀咕了一句,扶脑又是一阵头疼。
前些日子,他来了写兴致酒喝的多了些,一时脑热骑着马就跑去砸了人家的赌场,所幸他那张脸具有‘标志性’,赌场老板笑吟吟地放了他离开,好话说了一堆,最后还是放言‘改日来寻他。’
“此事先放着吧,将书房的折子拿过来,还有底下压着的折子都染上灰尘了,该处理了。”
闻之很是愁伤地叹了口气,再愁伤地取过侍女手里的茶,愁伤地喝了一口,再愁伤地放下,一手支持着下巴看着窗外。
暖风徐徐,阳光看着也暖暖地,窗外的梨花开得正好,天上飘着几朵白云,与地上的梨花相衬,景色宜人得很。
伏案上摆着几斗人高的奏折,闻之随意地拿起撇了一眼,画上朱红色的‘阅’字,表示他已看过。
接着效仿,如此一来二去伏案上的折子顿时少了一半,看得闻之心情大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余下的折子理好放在一边。
许久不曾出府了,闻之正寻思着去哪逛逛。恰逢外面急促的敲门响,一道温润如春风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那位美人还在府中等候。”
这般没规矩,定是张梁。
果然说着不等他答应,门便应声而开,白晃晃的衣袍在眼底晃动,闻之极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将飘忽地视线移向他:“你这么急做甚?”
每每见着美人,张梁这小子总是比他这正主都要急上几分,此次也不例外,说得好听点,是急着看未来女主子,难听点就是起了色心。
他这一身病骨头愣是让整个府‘与世隔绝’了一般,除了日常需要,府里人从不出府。
“那就随本王去瞧瞧。”
闻之起身理了下衣装,风度翩翩地朝大厅走。
庭院花开得正好,群芳争艳,而墙角有朵不知名的花,阴暗幽深与满园的名花相比,更彰显其孤独之感。
大厅中,一人站在桌旁,腰肢端正,那人似听见脚步声,转身含笑的眸子沉沉地,举止间客道之际:“文王,草民奉家主之命前来债。”
“张梁,去和刘管家算算账。”
闻之打发了张梁,喝着小酒,思绪飘的更远了。他心知自己狠狠地得罪了御风,本朝御鸣御老将军之子,那御老将军前些年自请去守边疆。
御风,传闻而其父不和,故分家。
商贾在本朝身份不显,那御风分家之后转头就做起了生意,起先还有些不知所谓的人去闹事,一一都让御风拾了,那小子功夫是不错。
前些日子,他酒喝得多了迷糊之间竟将那人当作女子调戏了一番,之后还耍酒疯将人赌场给砸了。
你说,他招惹谁不好,怎地就招惹了御风这个魔头。
闻之并非京城人士,倘若知道了御风早些年的‘光辉事迹’,估计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眼下,御风只派了个管家。是不是说,他早就放下了此事,打算不在追究?
闻之他虽是个摄政王,但御风也不是吃素的,仅仅三年愣是成了全国首富,就这京城而言至少有半数产业,是御风名下所有。
“王爷,咱赔不起……”
张梁哭嚎着一张脸,直愣愣地盯着闻之,吓得他回了神,像是不敢置信一般,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咱赔不起。”
张梁一边咬牙,一边跺脚,似是将自己的舌头给咬了,正痛呼不以地哇哇叫。
闻之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对一旁的刘管家道:“告知你主家,明日定当上门拜访。”
张梁看着自己王爷那张笑得有些骇人的脸,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干笑一声:“王爷,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