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就他们这样,为什么不干脆分房算了。”
成夏问:“这样不是很不好吗?夫妻一辈子都这样,不会觉得崩溃吗?”
时溆侧转过头,目光集中注视着眼神情纠结的成夏。成夏一纠结就喜欢皱着眉头,可是动作又不会很大,所以只有眉间那有两个小小的仿佛凸起的弧度,就像两个长歪了的小角,看起来格外可爱。
“你觉得有多少人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时溆眼底映着成夏的影子,“如果没法和心系的人在一起,那么结婚对象是谁又有什么区别?既然无法因爱结婚,那不如用婚姻换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成夏想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眼神胡乱发散着,无意中就转到了时溆的手上他手上那一小盒豆腐花已经完全空了。
时溆顺着他的视线把目光移到自己手上:“……”
时溆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挣扎一下:“我只是觉得太辣了,多吃了几勺解辣,没想到它这么少,不知不觉就全吃完了……其实我原本是有想给你留的……”
成夏虎着脸把那个空盒子夺回来,刮了一层只剩下不到半勺的豆腐渣渣,糖水更是没剩一滴:“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时溆坏事也都做完了,现在当然是乖乖地闭嘴任成夏训。
成夏把空盒子扔了,站一边斜睨着他:“靠,我真想抠你嘴巴让你吐出来。”
时溆被他说得一呛,摸摸鼻子说:“那样你也吃不了啊……”
成夏抖了抖手里那块“天蚕丝布”,一气之下把它垫在了屁股下当坐垫,语调平得宛如死水:“就算吃不到也不让你好过。”
他语气一直没有情绪波动的样子,让人觉得这估计就是个玩笑话。时溆却在仔细研究了会成夏的扑克脸以后,沉默一会儿就凑过去:“真生气了?”
成夏的确有些烦躁,可能是因为今天天气实在闷热,也可能是因为今天旅游计划的连续破灭、连想吃的豆腐花都被时溆偷吃完了……可更多是从那通谈话后,心里莫名升起的焦灼,所以他推了推时溆靠近的脸:“谁让你吃光了我的豆腐花,我现在很渴啊。别靠太近,热。”
时溆顺着成夏的力道退回了原位,杵在他面前蹲了半晌,又转头看了几眼成夏无处发泄只能用勺子在地上乱画的手,对成夏说了句:“你等我一下。”
成夏嗯了一声,头都不想抬起来去看他。
他拿勺子重重地在砖块地上划了一笔,却没法留下一点痕迹,于是更气地多划了几下,结果勺柄啪嗒一声就断了,害他只好又去扔一遍。
时溆说的太现实,可是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就像他爸妈,当初一方离家出走为爱私奔,一方摆脱懒癌为爱工作养家,乍一看是多相爱的一对,可是王昊没多久就受不了平凡又乏味的工作,开始频繁辞职,最终连拿月工资都成问题。当时成以柔才生了孩子,自然受不了一个月家里都没入的日子。贫贱夫妻百事哀,经济基础一上不去,家里就矛盾频出,最终闹了个一拍两散,赔了两个人的一生。
徐伯母时伯父他们则是典型的为了得到各自的好处而结婚,婚前婚后相处都冷淡,可是两人却一直很和谐,从来没闹出什么大事。因为不爱,他们一直都理智着,出了事做出的第一反应不是互相安慰或责怪,而是思考解决方法并总结经验避下次再犯。这种相处方式就像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可是却更容易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