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在巷口把成夏放了下来,换了停在巷口的面包车出去接人,成夏就戴着随手拿的草帽在阴影下等着。
时溆三人在车里等了不久,就看到路口有辆面包车晃晃悠悠地在泥路上曲折前行,然后在他们车旁边停下了。
车上走下一个皮肤黝黑,留着平头的男人,他看了看被卡住的这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打着手机里记下的号码。
车里祁边戎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对,是我们……好!我们这就下。”
车下,那个男人笑着介绍:“我叫何天明,你们叫我明子就好。”
祁边戎也笑着回了他,扯着另外两个人下车,坐上了那辆颤颤悠悠的面包车。
面包车一路行到一片看起来很老旧的街巷旁就停了下来,男人说道:“我先把你们送到这,你们的车我现在回去弄,这里会有人接你们进去。”
祁边戎问:“那人长什么样?”
男人说:“和你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你们叫他小夏就好了。”
三个人被放在路边一棵大榕树下,开始仔仔细细打量着四周。
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巷看起来年代久远,墙上街上都有青苔和颜色可疑的污斑,可是一整条街巷以及里面一排排的小院子都是屋檐飞翘,雕出的纹路也是颇具古韵,在这安静的城郊,倒真有种特殊的美感。
突然有人喊道:“是祁……先生吗?”
一个看起来十岁出头的男孩戴着一顶草帽从远处小跑过来。
祁边戎应道:“对!是我!”
那男孩的眉眼完全笼罩在帽檐的阴影下看不分明,只能看得见紧抿着的嘴唇和因营养不良而显得不甚健康的面色,然而男孩的神气十分充足,像是某种翠绿坚韧的植物,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让他看起来挺拔极了。
祁边戎自来熟地朝男孩笑:“你就是小夏吧。真的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啊,你今年几岁?”
小夏笑了笑,回道:“我十三了。”
“那你今年也是初一吗?”
“是啊,九月就要上初一了。”小夏领着他们走到一个岔路口,叮嘱道:“你们要认真跟我走,这里小街巷弄很多,没来过的人乱走一定会走丢的。”
三人应了声好,祁边戎又跟几百年没说话一样不停地跟人天南地北地聊,没一会就问出了小夏的大名是成夏。在时江时溆看来,这是祁话痨又满血复活发挥功力了,好在成夏也没有不耐烦,虽然从来不找话题,但祁边戎问了,他就会答,两人有来有往,加上旁边因为做错事而格外蔫的时江和本来话就不多的时溆偶尔也插上两句,场面还是很和谐的。
三个人被成夏七拐八弯地领到了一个小院里,院里屋舍古朴,院前的大空地上种着一棵少说上十年的大树,树根盘桓,树干笔挺,荣茂的树枝树叶遮住了烈日,留下一地清凉,凹凸不平的青石砖地上散落着不少被风吹下的枝叶。
祁边戎和时江被树荫遮得凉快极了,兴味十足地在院中走着。
从进入院里以来,就能闻到满院的蚊香味,这里说是城郊,其实更像一个被河流和小山包裹的小乡村,一边是山一边是水,夏日里蚊虫烦不胜烦,所以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