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沈梧怎么苦口婆心好言相劝都毫不动摇。
却忘了沈梧如今怎么可着劲装乖巧,瞧着跟拔了牙的小奶狗似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好欺负了,本性却摆在那始终不会变。
就看他原本上扬的眉毛一垂,含了一枚药,就那么嘴对嘴喂了过来。
我本意是拒绝的,不料被他一把捏了下巴,下颚骤然加大的力道逼得牙关一松,那颗药就给生生吞了下去。
腥甜混着苦涩在口腔化了开来。
沈梧却还嫌不够似的,乘着我松口的当,舌头纠缠了上来。被强行喂了那么一颗玩意我心中本就有气,如今又被趁虚而入,是可忍孰不可忍,恶向胆边生,紧牙关咬了他一口,接着就感到一股淡淡的血腥蔓延开来。
沈梧也不退缩,而是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
我被他压在椅上动弹不得,堵住了口腔,呼吸有些接不上来。
与之相反却的是大脑此刻格外清醒,身上的热度逐渐消失,整个人也一点点冷静下来。
冷静到了足以让我去梳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我或许知道沈梧要干什么,他这次大张旗鼓纠集一帮乌合之众,矛头直指毒宗至少明面上看如此可沈梧向来喜欢一次性解决几件事,一石二鸟从来是他的专长……
忽然间,有些茫然。
以前我还有师父,他就像一座高山巍峨不倒,现在山峦垮塌夷作平地,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以前装疯卖傻,还有人在一旁看着。
现在看的人没了,继续下去……
倒成了跳梁小丑。
第12章十二
讨伐毒宗之前,我被沈梧带着,隆重引荐给了一群武林正派。
他们的反应与先前归云宗弟子无异,都是甫一见我大惊失色,然后摆好架势准备以命相搏为武林除掉一害。听罢沈梧解释,部分人和缓了神情,却还是心有戚戚,似乎不信我这个恶贯满盈的一夜之间被感化得立地成佛;也有部分人坚持己见非要同我决一死战,说罢一通豪言壮语,刚使了个二流轻功连滚带爬的上了台还未站稳就被我一脚踹了下去。
其中几个顺势倒地□□不止,更有甚者血口喷人说我靴上有毒,然后就被沈梧“善意”的派人拖下去“解毒”。
至于毒解没解成我不知道,依沈梧性子,这些个活不活的下来我倒还能预测一二。
凡此种种各有千秋不便一一列举,总之当日情况混乱到了一个境界,各路牛鬼蛇神纷纷不嫌事多的冒出头来。
被我和沈梧一个强硬一个怀柔见招拆招解决完后,时间也不早了。
午膳的时候,虽然还有人半信半疑,看向我的目光很是不善,但至少明面上打成了一片。
我也知道他们不是觉得我能回头是岸,也不是认为我一个万仞门遗孤的身份能代表些什么饶是万仞当年再怎么盛极一时,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连牌匾都化作飞灰,再多也只是一声唏嘘罢了。如此睁只眼闭只眼,不示好也不挑衅的作为,只是给他们的领头归云宗,给沈梧一个面子,还有就是我武功摆在那,多一个帮手也是好的。
我本意是不想参与这些的,也懒得同一众武林正派虚与委蛇,耐不住沈梧非拉着我去。
沈梧是这么同我说的:“百日散的解药还缺一味在毒宗,我一个人不方便行动,需要鸿儿陪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