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托常年在各地行走的百户人张大万买了不少好吃的,只不过蔬菜和水果比较多,这在这个季节都是很难得的,所以也就贵的要命,比猪肉价格都有的一拼。但是老大夫眼都不眨一下,曾经和村里人说的攒着给问荆上学的钱一股脑都花了出去还不够,把自己私房钱都拿了出来。村里人说他,他还十分有理,说我自己就能教,不花那个冤枉钱。
“冤枉钱”三个字得罪了杜秀才,杜秀才还来找他理论了一番。
一众人以为楚小大夫或者壮壮也会管管他,谁知道老村长过来看病时候竟然看见楚小大夫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这是由着败家师父霍霍啊。
老村长本着长辈的话痨本质,想要找楚小大夫说两句,但是看到楚问荆那个个头还有从恒山打水回来都不气喘一下的体格,就觉得人家小大夫都这么大了,肯定自己心里有数。也就不多说那两句废话了。
倒是杜壮看见了,拉了拉楚问荆的袖子,试图阻拦败家师父带坏他的问荆哥哥,却突然被什么挠了后脖子,一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站在一侧的楚问荆笑眯眯的看了看他。
杜壮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楚问荆把钱给了出去,小大人似得叹息一声,小声道:“败家师父和败家师兄。”
躲在一旁时不时逗弄楚问荆和杜壮的萧天云一听到师兄两个字更加不爽了,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特意去找楚问荆问了问,楚问荆给他解释:按照拜入师门的先后顺序排的辈分,就比如我就是壮壮的师兄。
萧天云算了一下,他拜子恒师父和杞子师父都比问荆晚,算下来问荆还是他的师兄……嗯,还有杜壮也是他的师兄了。
萧天云不死心的又问,他还记得楚问荆笑出的酒窝,给他解释:这和年龄没有关系,只和辈分有关系。
后来萧天云每每听到这个词都要郁闷一番,原来还能缩回花盆里找“灵芝”小声抱怨或者说话,但是知道问荆就是“灵芝”之后,顿时觉得这么一点的权利都丧失了,只好化悲愤为力量待在花盆里好好修炼。
若有一日,杞子师父能“真的”他做徒弟,那他……打死也不会叫那两位师兄的,特别是杜壮,自己好歹是上千岁年纪,叫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会折他寿的。
“折寿?”
萧天云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书呆子教他的,说来昨天书呆子还突然到家里来和杞子师父理论来着,好久不见都长胡子了,化形后找机会可以去找他玩。
想着想着,萧天云慢慢的就安静下来了,开始放空,慢慢的杜壮说话的声音都好像隔着好几层墙传过来的,目光所及之地只余下这个桌子,桌子外两步远的兔子都似乎是隔着一座恒山的距离,所有的事物都被排斥到了这个空白的圈子之外。
在内的只有石桌以及石桌上的花盆,都在日光的照耀之下。
他听见很遥远的传来杜壮的声音:“问荆哥哥,你看花盆里的人参好像在发光。”
萧天云笑了一下,封闭了听觉,只专心修炼。
站在屋檐下躲烈日的杜壮还是觉得人参叶子好像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天上的星星。楚问荆揉了揉他的脑袋,拉着他去医馆里上实践课,认上午看的那本书里记载的药材。小孩子总是容易被转移注意力,虽然他心里还是觉得人参很奇怪,但是面上却是听话的去复习功课了。
楚问荆拿出一张纸来,给子恒师父写信。昨天老大夫忙了大半天的功夫,做了四只孔明灯,后来又觉得四不吉利,晚上点着煤油灯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