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师徒两人从南方的黄龙镇爬山涉水的回到怀远镇,这一路艰难险阻,蘑菇都是第一位的,比楚问荆比杜老头都重要。
给蘑菇大/爷浇完水,楚问荆看日头西行,于是将蘑菇搬回了室内,和人参放在一起。
人参是前两天上山,楚问荆带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株人参颇有亲近之感,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昨天师父追着他非要问个原因出来,楚问荆想了半天,蹩脚的给师父比划、写字条解释,“这人参可能就是山,我有感觉它和山里别的植物不一样。”
老大夫装着没听懂,问他:“山不长这样,你认错了,该罚打手心。”
楚问荆:“……”
浇完蘑菇后,桶里还有些水,楚问荆估量了一下花盆的大小,觉得这些水足够,于是提起桶把剩下的水一滴不剩都喂给了人参。
然后把支起的窗户放下关上,出了屋子去给其他养在院子里的蘑菇浇水。
都浇完了,老大夫的饭也做好了三碗长寿面。
日头快要下去了,西边天空一片妖/艳的红色,像一场烧不尽的大火。
在东北方向,一轮硕大的圆月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上爬,圆月已出,贡品就该跟上了。
楚问荆将月饼摆了一盘、切出碎牙的西瓜占了一个盘子、王大朴送来的三颗泥蛋摆了一盘,放到院中的桌子上,然后上香,叩拜。
楚问荆叩拜完之后,他师父端着一碗面出来,也摆到了暂时作为供桌的桌子上,然后又将两坛酒也放在上面,摆好之后,也上香,叩拜。
香没有插在面碗里,也没有插在酒坛子上,而是和楚问荆的一起,插到了月饼上面。
他怕滴了香灰的长寿面,子恒不爱吃。
天色渐暗,外面冷了起来。两人贡上贡品又拜完月后,就窝回厨房,蹲在地上就把长寿面囫囵吃完了。
面不多,吃完也就半饱,老大夫吃完饭搬着他的小凳子倚在厨房门口,抬头瞧着月亮。秋凉了,楚问荆怕师父着寒,给他拿了冬天的大衣出来围上。老头怕冷,缩成一团,继续赏月。
楚问荆把厨房的餐具洗了,拾干净,然后跟在他师父身旁,也在门口蹲坐着。
老头冷,想喝酒暖暖,便问徒弟,“你今天买回来的酒呢?”
楚问荆给他指指供桌,家里一共就两坛女儿红,都在供桌上呢。
老头紧了紧衣服,像个吃不着糖的委屈孩子,“那就先给你子恒师父喝吧,等他喝完咱们再喝。”
祭月的东西才刚摆上小半个时辰,杜老头忍了又忍,考徒弟药典打发时间,勉强挨了又小半个时辰,屁/股实实在在是坐不住了。
他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月亮,月亮里面好像住着个人。
之后盯着供桌上的酒,绕着桌子走了一圈。
开始和楚问荆的子恒师父打商量,“你喝完了吗?一个时辰了,两坛酒该下肚了吧?”
“家里一共就两坛酒,咱们俩一人一坛,行吧?”
当然没有人回应他。
楚问荆出不了声,一侧肩膀靠着门框,曲起的胳膊撑着脑袋,看他两个师父打商量。
子恒师父也说不了话了,只能是顺着杜老头,于是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