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是一个沙哑粗糙的声音:“大哥,成了。”
梁一安回头看了看陈乐,低声道:“嗯。”
“大哥,涛哥说……”
“他说什么?”
“他说想见您一面,您怎么处置他都行。”
梁一安没说话,挂断了手机。
那边陈乐早已经拾好了厨房,坐在沙发上发呆。
梁一安走过来:“小朋友,你这样是不行的。”
陈乐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睁大了看着梁一安,他睫毛很长。
“总坐着多没意思。我们玩游戏吧!”
陈乐以为是什么高难度的游戏,连忙摇头说自己不会,谁知梁一安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对着陈乐伸出了双手。
他一边用手把陈乐的双手拽出来,一边说:“就是这样,你的手在下边,我的手在上边,你打我,看能不能打到。然后换我打你。打到你可不许哭鼻子。”
陈乐笑出了声,在幼儿园没少看见小孩们玩这个。后来总有小孩下手重,被打疼了的小孩就哭着鼻子找老师,后来园长就把这个游戏禁止了。
看梁一安神情认真,满怀期待,陈乐小声说:“幼稚。”
却还是乖乖伸出了双手。
陈乐做什么都极其认真,玩游戏也不例外。梁一安看见陈乐认真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他,又怕真把他弄生气了,只好一直笑。
陈乐知他笑自己,又不知道笑自己什么,只好气鼓鼓的不说话。
梁一安看陈乐这个样子,更想笑了。
陈冬上次和陈乐不欢而散,她回去之后痛定思痛,决定自己有必要和这个毫无主见且软弱的哥哥谈一谈。从前他和岳子章在一起,虽然挨操,好歹还有个人管着他、护着他。现在剩他一个人,可怎么活呢?
陈冬此时还不知道陈乐已经没了工作,若是知道,肯定要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即便她现在没有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她的同居男友强子,已经很不舒服了。
在陈乐眼里,一头杀马特黄毛,皮肤黝黑,胳膊上还有纹身的瘦青年强子,乃是拐了她的好妹妹,让她的好妹妹辍学,走上混混这条不归路的罪魁祸首。
强子是个混.混。
就是那种大家斗殴跟家常便饭似的,经常被请到警.察局里喝茶的人。
在他们这伙人里,强子勉强算个老大,被人张口闭口强哥的叫着,自以为就是那上海滩里的许文强。
陈冬年纪轻、个子小,但因为跟了强哥,便也被叫得一声强嫂。
在强子管着的两条街上,还是有点名气的。
这天中午,两人还赖在被窝里,强子说:“冬冬,你和你那个哥哥到底什么关系,我看你对我都没这么用心。”
这几天陈冬为她哥操碎了心,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哥说,她一见到陈乐的窝囊样儿,就控制不住自己。
“嘴巴放干净点儿,他是我哥,亲哥,还能什么关系!”
说罢起身穿衣服,“这两天我不回来了。”
“找他?”
“嗯。”
“冬冬,你找他可以,晚上必须回来。”
陈冬满不在乎的穿好衣服,站在床边,看着躺着的强子,把脸一抬:“你凭什么命令我。”
强子说:“你不回来我就找别的女人。”
陈冬嘴角一抬,转身就走。
“随便。”
陈乐和梁一安正玩得开心,两人都专注对方的手掌,没有听到敲门声。
直到外面拍门声震天,好像要把门拆了似的。陈冬侧耳去听,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