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易察觉地一翘,格里芬意味深长地瞥向秘书,悠悠然轻声问:“在卧室打发一天有什么不好?”
弗雷德被他噎住,快速地向雅各布扫去一眼。蜜金发的年轻人似乎没有察觉这句话的深意,又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专心致志切着他的牛扒。弗雷德放下心,朝格里芬露出了一个完美假笑:“您觉得好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会饮篇》……《海洋帝国》……《波斯战火》……《卢比孔河》……《君主论》……
格里芬沿着科学技术那侧的书架,徐徐踱步至哲学历史,绿眼百无聊赖扫过这些致藏书,其中百分之九十七都出现在他青少年时的阅读书单里不下一次。
偶尔换换口味也无伤大雅。他扫了眼对面的书架,发现上面藏着最新一期的《经济学人》。正要抬脚踱过去,一声低沉的“抱歉”在身后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传来。格里芬回过头,看见了一名跟自己个头相当的黑发男人。那张陌生的美丽脸庞带着抹微笑,礼貌却疏离,谦恭但高傲。
“你挡着了我要拿的书。”男人慢声说,嗓音抑扬顿挫。
他的西装剪裁合身,质感高级,双排扣,严肃的铁灰色上铺着低调的格纹;领带与口袋巾则恰恰相反,是亮眼的银白色,丝绸面料上织着佩斯利花纹。他的皮鞋锃亮,神的棕褐色中和了一身的老成,让他显得稳重,但神采奕奕。
格里芬不着痕迹地端详着他,朝旁边挪了一步,并不抱歉仅是礼节性地说了句“对不起”,目光审慎地从对方面上一带而过。
英国人?他听出了对方的牛津口音,不是很感兴趣地做着猜想。
“柏拉图,或是马基雅维利?先生您有推荐么?”
格里芬迈向期刊书架的脚步顿了顿,没听到后方有新的声音回答黑发男人的提问。他慢慢侧过身,黑发也侧过头,两人视线触上,对方冲他微微一笑。格里芬意识到对方确实是在问他。
“……一支jūn_duì的组成该是爱同相爱之人,他们戒除玷辱名誉的污事,为表敬意而仿效爱人,会是自己城市最优的统治者[1]。”他静了静,慢悠悠回道。
黑发男人怔了一瞬,随即微笑着接口:“当相爱之人并肩作战,即使不过寥寥数人,他们也能征服世界[2]……那么就《会饮篇》吧。先学会爱,再读战争。”
格里芬嘴角微翘。对面人了声看着他,片刻过后,轻笑了声:“多多微笑,先生。”他抽出书转身,背对格里芬挥了挥手,“它很衬你。”
格里芬一愣,目光追随着男人的背影逐渐飘远,又被走入借阅室的弗雷德牵走。他的秘书与那黑发陌生人擦肩而过,苍白着一张脸冲他虚弱地笑了笑。
四周除了他俩以外再没有其他人。格里芬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