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点点头,试图说服自己:“对……他们会好好的。”
弗雷德摇摇头,视线重新投回到平板电脑里暂停的新闻。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他已经成为首席秘书一月有余,算是与格里芬渡过了磨合期,两人都对彼此的行事风格熟悉了许多。弗雷德对于焦虑过度的格里芬已经见惯不怪。自从威廉的手术日期定下来后,格里芬的焦躁随着日期的接近,乘上了火箭每天都在飞升。
威廉莱昂的伴侣如果在这,也不会比格里芬更不安。
他有了封新邮件。弗雷德点开,发现来自名利场,内容是感谢格里芬莱昂对那天采访照片的授权以及发行许可。编辑还特别感谢了弗雷德对于封面照片的推荐,并附上了明天即将全球发行的电子版新刊。
弗雷德越过细品了无数次的封面,滑动屏幕直接跳到格里芬的专访。他想看看编辑从他选出的照片里挑了哪三张刊登。
基本不出所料。
他的目光停留在占据了整整两页的那一幅大图,是格里芬被摄像师请求后,坐在秋千椅中拍出的成片之一。
秋千椅由柏木全手工制成,复古的宫廷式设计让它看起来更像件不可触碰的致工艺品,镂空雕花栩栩如生。它结实地挂在花架上,能够容下三个成年人,里面堆了几只羽绒枕头。杏色玫瑰顺着枝藤爬满了花架,有些沿着锁链攀爬而下,藤蔓与花骨朵在秋千扶手美妙地缠绕。格里芬置身其中,背后竖着一整面巨大花墙。他坐姿慵懒,微微斜侧。一边的胳膊闲适搭着秋千椅的靠背,手则支腮。一条腿架于另一腿之上,黑色修身长裤很好地勾勒出了双腿的笔直与颀长。白天鹅懒洋洋趴在他的腿上。
弗雷德记得当时的情形。《名利场》的那名记者问题犀锐,即使在格里芬拍摄时也不放过他接连提问。格里芬有一搭没一搭回应他,同时还得应付另一边的摄像师。白天鹅受到了冷落,它抬头对金发男人叫了声,格里芬于是应声低头,轻揉它的小脑袋瓜。白天鹅享受完了爱抚,探出小舌尖舔了舔格里芬的手背作为答谢。
照片就出自这时。
格里芬因为首次被白天鹅舔手,在一瞬的愣怔后,少有地弯起眼笑了。普鲁士蓝的上衣将那头金发衬得比阳光更璀璨,翠绿眼珠醉人得明亮。
这副构图跟庄重半点也搭不上边。但因为格里芬的冷峻气质,让他纵使被玫瑰花海包围,也并不显轻浮。
那一抹浅笑更是透出了恰到好处的温柔,令人怦然心动。
弗雷德不自觉低笑一声,格里芬表情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黑发男人正了正色,在格里芬发现屏幕上的自己前把平板关了。“只是有预感明天您会到份不错的礼物。”
“明天……”格里芬长吁一声,仿佛疲力竭般后仰头靠上墙壁。“我现在只对一件礼物感兴趣,而我希望他马上能出来。”
他话音刚落,手术室门就打了开。格里芬一个激灵站起,弗雷德跟着起身。门里走出名戴口罩的护士,格里芬眼尖地瞧见了他怀中的襁褓。
“父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