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知道宫里的传言,据说有些坏心眼的宫女会拿捏这些宫里长大的小男孩。有的黄子龙孙因此对身边的宫女特别依赖,还有一些则更惨,可能就早早的“废”了,不能行人事。
她回头得给孩子们紧紧弦,别傻呵呵地往上凑!
叶蝉明显地感觉到,打从进了东宫开始,要操心的事就多了起来。她不禁一喟,见几名宫女进了屋,又赶忙调整了思绪。
几人跪地下拜,与此同时,周志才呈上了一本册子
周志才道:“臣和太子身边的刘大人一起细细查过典籍,挑的都是来路清楚的。”说着却又上前了半步,压下声音,语不传六耳地续道,“不过听闻典籍造假的事也出过,还请殿下多留几分心。”
叶蝉点了点头,翻开册子闲闲地扫了两眼,就又合上了。
既然可能造假,这玩意儿看不看就都没必要。
她的目光在几个宫女间睃巡了一遍,一眼就瞧见了两三个特别漂亮的。她们犹如皎皎明月,即便和旁人跪在一起,也很显眼。
叶蝉暗自啧了声嘴:“退下吧,让青釉给你们安排住处。日后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几人齐声谢了恩,又磕了个头,就都退了下去。
待得她们走远,叶蝉再度看向周志才:“里面有几个可太漂亮了。”
“是,臣知道。”周志才躬身,“但臣想着,还是得先挑来路清楚、也没犯过什么事儿的。所以挑来选去,着实是这几个最合适。臣和青釉姑娘还有宋女史也商量过了,那几个最漂亮的,就让她们在殿外侍候,用着的时候少,避节外生枝。”
但叶蝉摇了摇头:“不,那几个漂亮的,在殿里侍奉,旁人往外安排。”
周志才顿显诧异:“殿下……?”
叶蝉立刻读懂了他的神色:“你想什么呢!”她嗤地一笑,“我才不会往他身边塞人!”
要是做那种事,那她真是吃顶了。
她想的是,反正她信得过谢迟。那这些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呢,有她盯着,她们也省得瞎动心瞎添乱了;若放在外头,没准儿反倒要想入非非,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周志才听完她的道理,想想觉得也对,便道:“那就让莺枝、绿瑶和青燕在近前侍奉。”
叶蝉猜应该就是方才特别显眼的那几个,便点头说:“行。名字先不改了,用一阵子再说。”
若觉得有什么问题,她立刻把人打发走!
傍晚,谢迟照例到宜春殿用膳,进屋一绕过屏风,差点转身就走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然后他锁眉看了看屋里的几张生面孔:“怎么回事?”
“人不够用,我调了几个过来。”叶蝉歪在罗汉床上朝他招招手,“快来快来!尚服局送来几个好看的绣样,我想给你、父皇、爷爷奶奶、我爹娘兄长各绣点东西,你看用哪几个好?”
谢迟一哂,便走过去看了看,然后很快道:“我要这个!”
“哪个?”叶蝉一瞅,看见竟然是个花枝,就伸手拍他,“别闹,你好好挑!”
“我好好挑了啊。”谢迟拿着那张绣样坐到她身边,指给她看,“你看这只蝉画得多像。就它了,你绣完叫人拿去做寝衣,我贴身穿。”
“……”叶蝉红着脸一拧他的腰,谢迟敏捷闪避,边笑边又道,“这个飞龙在天的自然是给父皇,喜上梅(眉)梢的这个……”
他继续说着,叶蝉下意识地抬眸看向来上茶的宫女。
这宫女叫莺枝,是三个里最漂亮的一个。叶蝉倒没有对长得漂亮的人瞎存敌意,但她想从细枝末节之处观察观察,看这帮新调来的有异心没有。
接着,便见莺枝稳稳地将茶搁下,屈膝一福,就规规矩矩地告退了。
可不知怎的,叶蝉还是觉得心底不安生。
难道自己真在嫉妒人家长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