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崔氏对面圣的事早就不怵了,陛下待她也宽和,有什么说什么,反正都是为了元晰好。
张子适所提的谢逢的事,崔氏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开口提要求,她竟然有点惊喜。
到了陛下跟前,她才发现这事并不太好说。心里一边斟酌,一边如旧把关乎元晰的大事小情都禀完了,还是没想到如何提起这和元晰全不相干的一码。
最后,崔氏踌躇来踌躇去,觉得倒不如直言相问。她坐着这个太子妃的位子,问一问宗亲的事情原也并不逾矩。
她便缓缓道:“儿臣近来还听说了一事,觉得有些奇怪,想问一问父皇。”
皇帝正喝着茶润口,随意点头:“说。”
“……从前的宝亲王谢逢。”崔氏还是有点紧张,禁不住地低了头,“儿臣听说他犯了些错,被陛下削了亲王的爵位。儿臣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想着他还年轻,想请父皇消消气,别跟他计较。”
皇帝抬眸看了看她,未见愠色,只淡声道:“你从不问这些事。”
崔氏低着头,听到皇帝又说:“谁求你开的口?”
“……没有。”崔氏心下逐渐慌乱,一时想不出该怎么答,只有一个念头在此时的心乱如麻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绝不能说是张子适提的。
皇帝也没催促,平淡地看着她。
“儿臣只是听说……”她强定住心神,“听到孩子们偶尔在议论,觉得奇怪就记了下来,也没注意是谁说的。”
皇帝面色微缓,又打量了她须臾,点了点头:“童言无忌,你不必怪他们,也不必多理。”
看来皇帝并不愿多提此事,也不想此时赦谢逢。
张子适要她探口风,摸清这一点就够了。崔氏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接着起身行礼:“那儿臣告退,明日带元晰来向父皇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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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宫中,孩子们用完午膳后有一个时辰可以休息。年长些的知道不能懈怠,大多用这个时候来看书,年幼的有些会午睡一会儿,更多的是聚在一起玩闹,不过没人敢招惹元晰,家里基本都叮嘱过他们,要对元晰恭敬。
元晰对此有所察觉,他觉得不太舒服,不过这样也有些好处。
比如,在听说二叔爷爷家的几个堂兄捉弄元晋后,他就绷着张脸出来把元显元晋一起叫走了,没人敢拦他。
“别理他们,以后都别理他们就好。他们再欺负你,你告诉我!”元晰很仗义,一副护短的模样。
他心里模模糊糊的知道元晋为什么会挨欺负,一是因为和一众亲王府的孩子比,元显元晋这个侯府的出身低了一大截;二是元晋来得还最晚,比元显晚两个多月,比那一大波宗亲也要晚几天。
几天时间,足够大家先一步混熟了。
但元晰不乐意,他早就跟元晋玩在一起了,他不在意元晋是不是最晚来伴读的一个。他都想好了,他们如果再欺负元晋,他就去皇爷爷跟前告状!
元晋见他面色铁青,倒过来哄了哄他:“别生气别生气……我没事的!以后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