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可终究还是误伤行人的可能性更大,没听说过这样捕猎的。”
皇帝仍锁着眉:“可若是有人做鬼,挖在偏僻小道上,又如何算准勤敏侯一定会去?”
白康一噎,被问住了,正苦思间,见皇帝身后的帐帘一把被揭了开来。
谢迟本来就被饿得有点懵,又被心里的火一窜,只想赶紧说个明白,是以他挣开太医踩上鞋就出来了,浑忘了上身都还裸着。
他一揖便道:“陛下,那就是臣昨天抽签抽中的,上山的那条山路。”
“……”众人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御前失仪,两侧的宫女死死地低着头,白康咳了一声,一边使劲递眼色暗示谢迟赶紧谢罪,一边道:“君侯怕是搞错了,那当真就是条小道。”
谢迟脱口就说:“不可能,我看见签筹才上的山,绝没弄错。”
“?”白康蹙眉,“当真是弄错了,这一代的主要山路都有地图,没有那么窄的路。”
另一个侍卫也开了口:“而且我们是从君侯抽中签的那条路开始搜的,签筹也还插在那条路底下,小路下并无签筹。”
谢迟和他们面面相觑,皇帝终于开口提醒:“回去,把衣服穿上。”
个子已长得比他还要高半头的一个男孩子赤着上身杵在御前和这么多人议事,这成何体统?
要不是看他身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他现在就得叫人把他押出去赏顿板子。
谢迟一下子恍然回神,接着神色就僵了,匆匆一揖赶紧揭帘回内帐,放下帘子时差点抽自己一嘴巴。
皇帝指了指内帐,告诉侍卫们:“不要跟旁人议论。”接着吩咐指挥使:“你带亲信去查,查完直接来回朕,也不要跟旁人议论。”
指挥使和侍卫们于是领命告退,谢迟由着太医检查完,穿好衣服再出帐时,死低着头:“臣失仪了。”
皇帝轻一笑:“你是不是吓傻了?”
“……”谢迟不敢接口,皇帝又问:“伤着没有?”
谢迟如实答道:“没伤及筋骨,只是有些淤青和挫伤。”
“听说那坑得有一丈多高,你倒命大。”皇帝说着摆手,“你去吧,此事朕会查,你不必管了。”
“是,谢陛下。”方才头脑一热犯了错的谢迟此时显得格外老实,行大礼后告退出帐,擦了把冷汗往营地外走。
他得赶紧回去吃点东西,真是饥肠辘辘,身上都发虚了。
在他快离开营地的时候,嗒嗒的马蹄声传来,谢迟抬头一瞧,是那匹御赐的马迎过来了。
它好像挺欢快,走过来往谢迟颈间蹭蹭,低鸣了两声。
谢迟笑笑,想说你今天也饿狠了吧,我换匹别的马骑?结果闻到它嘴里一股草料味,显然刚才已经吃饱了。
他于是毫不客气地翻上了马,朝住处疾驰而去。
.
帐中,叶蝉见谢迟迟迟不归,只道他是打猎打痛快了,回来一问才知是出了事。
谢迟倒没跟她说可能是遭了旁人算计,但叶蝉还是吸了口凉气,直呼好险,接着上手便要扒衣服:“摔倒哪儿了?我看看!”
“哎哎哎哎哎!”谢迟笑着按住她的手,“没事,都是小伤,你别担心。我饿坏了,让我先吃饭吧。”
叶蝉只得作罢,赶紧让陈进备膳。她今天实在想吃些爽口的东西,晚膳时陈进便给她做了道凉皮,除此之外还有鸭肉汤、鸡肉馅饼,用的都是围场这边鸡鸭,另还有四道小炒,也是用的野菜和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