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从卧室找了个简易急救箱出来,小心翼翼的为他清洗了下伤口,涂了点紫药水,包了纱布。
“好了。”将其余的东西回药箱,段祈雅替柏锡彦从房间里拿了套干净的换洗衣服出来。“淋得这么湿,你要不要先去洗洗澡?”
“你也被淋湿了,你先去。”
推了推柏锡彦的背,黑暗中的段祈雅难得有了自己的坚持。
“伤患先来。”
看着祈雅的表情,柏锡彦不再推脱,径自走进浴室,冲刷起满身的泥沙和雨水。
洗到一半的时候,段祈雅的尖叫伴随着玻璃被砸碎的声音回响在柏锡彦耳朵里,紧接着,浴室外响起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
“怎么了祈雅?”害怕段祈雅出了什么事,柏锡彦也顾不得穿衣服,只是在下体裹了条浴巾就从浴室冲了出来,找寻着他的身影。
“没、没事……”从厨房找了个水盆,段祈雅一边用它挡着窗外的风雨和冰雹,无奈的道:“卧室的窗户被冰雹砸碎了……”
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两人相视一笑,这才体会到什么叫作真正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从工具箱里找了卷生胶带,段祈雅看着男人用它封在窗户上,无奈这冰雹实在太大,手头上又没什么现成的工具,只能任由它将刚糊上的胶带纸砸开,就那么破着。
“算了,别弄了。”叹了口气,段祈雅也知道这种方法行不通。
“等等,我再试试。”
“你这样又要砸伤自己了!”心急的扯了下男人腰间的浴巾,段祈雅怔怔的看着男人全裸着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手上则是那条纯白的浴巾。
“不、不好意思!”
透过红色的烛光,段祈雅看着眼前的柏锡彦,心狠狠撞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很性感,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肌理分明的胸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胸前的水珠顺着胸膛滑过结实的八块腹肌,再来到茂密的丛林,下体的性器就算是在沈睡的状态也是那么的不容忽视,看得段祈雅脸一热,不禁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咽了咽口水。
“这个……还给你……”
没想到自己的浴巾会这么被扯开,柏锡彦也愣了一下,随即从祈雅手中拿回浴巾,裹在腰间。
“我……再去冲一下,很快出来。”
等柏锡彦洗好走出来的时候,段祈雅仍然站在破掉的窗户边上摆弄着什么,单薄的身体就这么迎着风雨,希望可以堵住那扇半人高的窗户。
“祈雅别弄了,快去洗洗。”
“哦哦……好。”听到柏锡彦的声音,段祈雅的背脊僵了一下,紧接着,慌慌张张地抓起睡衣,像个毛糙青年一般的冲进浴室,连看也不敢多看柏锡彦一眼。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段祈雅什么话也没说,轻手轻脚的走回自己房间,倒是坐在电脑面前的柏锡彦看他那么久都没有出来,不放心的放下手上的资料,走到门口,斜靠在门上,看着段祈雅像个孩子一样缩在墙角的床上。
“你刚洗好澡又进来做什么?”
“那个……睡觉。”揪着自己的破棉被,祈雅的身子缩得更紧。
“窗户都破成那样了,还怎么睡!”瞪了段祈雅一眼,柏锡彦顾不得他的反对,硬是把他拽进自己的房间,丢上床,盖上被子。
“睡吧。”坐在床边,柏锡彦像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背,就差学着以前的段祈雅,替他唱首摇篮曲来助眠。
男人的大掌很温暖,这样摸着自己的背让段祈雅忍不住舒服的眯起眼,心间的鼓动却让他全身燥热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揪紧被子,问了一句:“我睡了,你怎么办?”
“我坐着就好。”说着,柏锡彦打了个哈欠,“反正我的工作还没做完,等你睡着我就出去。”
“可你是伤患,这样坐一晚上怎么行?”看着柏锡彦的头,段祈雅坐起身。
“公司的事情再多也要休息啊,再不然的话,我先去外面靠一会儿,过会儿再叫你起来。”虽然柏锡彦没说,但是段祈雅知道,他身上的伤又何止头上那一处,光是自己刚刚趁着他裸体的时候看到的就有好几处了。
“我不碍事。”微微一笑,柏锡彦用手把段祈雅压回床上。“你先睡吧,我出去了。”
“可是……”拽着,柏锡彦的衣角,段祈雅的眼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在柏锡彦的眼里却是意外的温暖。
叹了口气,柏锡彦看着床上的段祈雅,正想说些什么,就感到整个房间暗了下来,留下的只有蜡油熄灭以后劈里啪啦的声音,以及那么一丝焦味。
看着外面漆黑的大厅,段祈雅温柔的轻笑了一声,声音轻柔而温润。“这下你想继续工作也不行了。”
“是啊是啊,如你所愿了。”摸着黑,柏锡彦叹了一口气,“现在怎么办?这里就只有一张单人床,总不能两个人挤一张吧?”
“其实……也不是不行……”
4你可以靠近一点
“祈雅……”没想到祈雅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柏锡彦愣了一下,眼神中的柔情在这样一个黑夜里,闪着曜黑的光。
“不过只是睡觉,你别误会什么……”红着脸,段祈雅下意识的掖了掖被子,心跳得飞快。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在心中叹了口气,柏锡彦虽然早就知道祈雅的态度,还是不了有些不舒服,抑郁的情绪压在胸口,怎么也发不出来。
看着段祈雅往床的内侧移了移,柏锡彦缓缓躺在他的身旁,两个男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什么话也不说。
柏锡彦的床很小,平日里就连自己一个人睡也很勉强,现在躺了两个大男人,难有些拥挤,想要翻个身都难,然而就是这样一张小床,柏锡彦还是努力做到不去触碰段祈雅,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塞得下一个枕头。
“你……可以躺近一点……”看着体贴的睡在床沿的柏锡彦,段祈雅轻轻拽了拽他的睡衣。“你都快掉下去了……”
“我以为你会介意。”语气中显出无奈,柏锡彦作势往里移了移,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是掌握的恰到好处,连段祈雅的衣角也没有碰到半分。
看着柏锡彦的背影,段祈雅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心疼他的小心翼翼,也心疼他对自己那种默不作声的关怀。
恍惚之间,窗外的风雨骤起,乒乓球大的冰雹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在耳际。
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段祈雅已经被柏锡彦护在胸前,感受着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温热体温。
“那、那个……小彦……”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段祈雅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识的动了动头。
注意到段祈雅的举动,柏锡彦忍不住将他搂得更紧,胸腔微微的震动一点、一点地打在他的心上。
“刚才……窗户又被砸碎了,我怕你受伤。”低下头,柏锡彦看着怀里的段祈雅,“需要我把手拿开么?”
“不用了。”轻喃了一声,段祈雅感受着男人的胸就这么炙烤着自己,鼻尖吸入的全是他的味道。
“那睡吧……”抬起手,柏锡彦轻轻拍着段祈雅的背,让段祈雅觉得莫名的安心。
“嗯……”
外面的雨不停的下着,雷声很大,轰隆隆的听在耳朵里,不知为何,意外的令人心安。
渐渐的,冰雹停了,随之而来的细雨洋洋洒洒的飘在空中,微微击打着地面,而段祈雅也因为这种大雨过后的沈静,缓缓进入梦乡。
5欠你一个人情(改)
周末的时候,段祈雅主动联系了周宏逸,相约在两人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坐在咖啡厅的小包间内,段祈雅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对周宏逸道了声谢,着实让男人有些受宠若惊。
“和我还客气什么?其实只要你想,我可以为你做的更多。”
微微一笑,周宏逸抿了口面前香浓的黑咖啡,琉璃色的眼中流转着情愫,在咖啡厅昏暗的灯光下,隐隐泛光。
“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旅游,或者在你喜欢的地方买栋别墅,闲来无事看你画画,让你做你喜欢的事。”
“宏逸,你别这样……”周宏逸话中的语义,段祈雅明白,事实上他也不止一次的表明过自己的态度,告诉周宏逸,自己的心只可能是小彦的。
有的时候段祈雅也会想,自己这样一直厚脸皮的维持着和周宏逸之间的“朋友”关系,是不是真的合适,可是他真的孤独了太久,而周宏逸这个人又太过于完美,太过于细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根本不需要去烦恼些什么,只需要完完全全的释放自己。
久而久之,段祈雅便开始觉得,周宏逸的出现就好像是上帝对他的一种救赎,如果没了他的存在,自己可能真的会崩溃。所以说他自私也好,什么都好,他就是不想把这个对自己很好的朋友,白白送走。
深吸一口气,段祈雅的心像是灌了铅一般的厚重。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周宏逸不公平,却依然厚着脸皮开了口。
“宏逸,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请你帮忙。”
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段祈雅,周宏逸笑笑的道:“有什么事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想问你要一张你们公司年终晚宴的入场券。”
“年终晚宴?”
“我知道这可能有些不合规矩,可是有朋友说……希望我去……”
听到段祈雅的话,周宏逸的脸僵了一下,当下明白了。
虽然祈雅没有明说,但周宏逸就是知道,他口中那个所谓的朋友,就是柏锡彦。
起情绪,周宏逸的脸在下一秒又挂上了那个优雅而又体贴的笑容。
“祈雅,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我不是和你说过么?你的病是长久压抑的结果,这种情绪病比较难根治,就连医生也都建议你尽量放松心情,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别人而勉强自己,只要做你平时做的事情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