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阳的手指紧紧绞住我的喉咙，我喘息着勉强发出声音。

「……要、杀了、我吗」

「怎么会」

我呼吸困难地闭上眼睛，没有挣扎。

也许是觉得老实的我很可疑，真阳放松了手上的力度。空气一下子进入器官，我攀住真阳的手腕咳嗽起来。

肩膀上下起伏调整呼吸，不久后我平静了下来，真阳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真阳眼神干枯，用衣袖拭去我眼角的眼泪。

「我是在想，如果哥哥又沉睡下去就好了。只要从这里掉下去，就能跟那次事故一样失去意识了」

「……这种高度的话，说不定会死的」

「那也好过你康复后又从我身边逃开」

说完，真阳把视线移到窗外。

「即便如此，我也是有所犹豫」

轻声低喃，然后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比起把你从窗户推下去，是不是用药或者刺伤你会比较好。不太想让哥哥受苦，就在想还有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法。可是，我又不能选择花时间的方法，因为你会趁机逃跑」

从这番话可以听出，真阳他还在恐惧着我会不会逃到别的地方去。那个梦也好、现实世界也好，真阳他都没有任何改变。

我背靠着窗格站起来，直直看着真阳。

即便没有拐杖，只要靠着墙壁就能勉强站起来。

「我已经、哪里都不会去了」

「骗人」

真阳果断地否定了我的话。

「哥哥很容易就会撒谎」

声音微微发抖。双手再次伸向我的脖子。环绕过来的手指异常冰冷。

我握住真阳的手，慢慢地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

「哈？」

像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真阳当场呆立。

「可是、如果我死了，我会来迎接真阳的。到那时，真阳会一起来的吧？」

「……诶」

「我们、不是这么约好的吗」

真阳双目圆睁，然后皱紧眉头。

「……为什么、在笑？」

「笑？我吗？」

被真阳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自己正在笑着。

真阳的脸颊抽搐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我喜欢哥哥，这有、……那么好笑吗。反正、你觉得我是不会杀你，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不是的」

我眯细眼睛，如此回答。

「因为、很高兴」

「……高兴？」

「我很高兴，真阳能如此渴求我」

仿佛难以置信一样，真阳呆呆地站着。我就映照在他愕然的、困惑的眼瞳上。

难以相信我所说的话吧，真阳的视线四处游移。

「骗人、因为、哥哥总是」

「没有骗你」

我更加用力地握住真阳的手。

「我喜欢你、真阳。我也、比起任何人、要更加……」

话还没说完，真阳就牢牢抱住我了。

「……唔」

力量太大，骨头发出了强烈的悲鸣。

会不会就这样被折断呢、我不由得闭上眼睛。可是，注意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后，我回过神来。

在哭。

……真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