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颜开平顿了一下,他看着颜绪那张令他痴迷的面孔,和他眼中多情的波光流转,突然非常冲动的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
“什么日子?”
颜开平心若擂鼓。他本来准备只是想给颜绪一个惊喜,与他戴上两枚情侣戒指,然后哄一哄他便好了,就当做是弥补自己内心的亏欠。
然而颜开平突然不想仅止于这么做了。他有一种奔腾的,无法遏制的冲动。这种冲动推翻了自己所有的计划,但是他却为自己突然而来的冲动兴奋的想要大叫。
他今年42了,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了,他早已经不年轻,他应该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有什么是必须得到的,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这些他都一清二楚。
他想他知道自己对颜绪是什么感情。
他对颜绪的感情就是爱。这种爱无论是什么,情人之间的爱也好,父子之间的爱也好,它们可能纠缠在一起,可能无法分清,但是颜开平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跟颜绪永远在一起,他想跟他过一辈子。
直至死亡将他们分开。
颜开平深深的望进颜绪美若繁星的瞳孔,竟然觉得眼眶微微湿润。他的嗓音也带了一丝颤抖:“向你求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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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绪,我爱你。”颜开平掏出那对素戒,单膝跪了下去。“这一生一世,我颜开平只希望与颜绪共同度过。”
这是颜开平对颜绪第一次告白。
颜绪懵懂的低头看着颜开平,像看着什么稀奇的东西:“你说什么?”
颜开平望着他傻乎乎的脸,忍不住牵过他的手深深的吻下去:“我说我爱你,我想跟你结婚。嫁给我吧,颜绪!”
颜绪僵硬的把手抽了回来。
人这一生总是伴随着诸多梦想,小孩子梦想吃到棒棒糖,青少年梦想拿到好成绩,长大后希望有美满的家庭和成功的事业,老了以后希望健康长寿、子孙平安。颜绪也有自己的梦想,他的梦想很渺小,他的梦想也很遥远。他希望听到颜开平对他说我爱你,哪怕一次也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颜绪一直像最虔诚的信徒,保持了一颗对颜开平最敬畏与最膜拜的热爱之心,像朝圣一般对他三跪九叩。他幻想过颜开平对他的爱有所回应,却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幻灭,直到他说他会跟其他人斩断联系,他以为他们之间终于有了转机。
可是那个撕裂的保`险套外包装却粉碎了他一切幻想。
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平等过颜开平高高在上,自己卑微渺小;颜开平是自己的救世主,自己是依附他而活的菟丝花。他们之间连对话都不是双向的,他们一个人下达指令,另一个人唯命是从。他们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哪里来的可笑的平等。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颜开平将自己当做一个平等的爱人对待忠贞,诚实,相爱……不,他们连爱人都算不上。他不爱他。他只是母亲的替代品。
即便江信恪对他说了那么多,颜绪也没有勇气像他说的那样,去做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认命了,他回到别墅,决定还是做回他的行尸走肉,回报颜开平的庇佑之恩。
因为他实在无法停止自己崇拜他,也无法停止自己热爱他,哪怕这段单方面的感情付出永远得不到回报。
“你在骗我,”颜绪双腿虚软,几乎无法站立,“你肯定又在骗我。”
颜开平揽住了他的腰,又将银色指环套在了颜绪的无名指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忍心骗你?”
他将属于自己的那一枚戒指放进颜绪手心:“来,你也给我戴上。”
“不,我不要,你总是说谎,你这次又想玩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