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走一会,苏文就不由得感叹白清幽不愧是白清幽,虽然年幼,可是棋风已成。
老国公的棋风将就大开大合,叶慎之的棋风则是成包围之势,而白清幽,则是细细深入,令人不知不觉之间掉入她的陷进,亏得苏文实际年龄长她十来岁,才堪堪的能够打成平手。
白清幽作为京中有名的才女,一向得众人关注,每次她展示才艺时,观看的人便尤其的多,她们两人进亭子后不久就有人注意到了,慢慢的,小小的亭子便被这些盛装而来的小姐们围得密不透风。
中间的两人一人面容沉静,气质清冷,一人眉眼温婉,玲珑剔透,两相一较,竟难分秋色。
亭子里一片寂静,苏文手拿一枚棋子放在下颚处,目光沉静的看着厮杀激烈的棋盘。
“你们有没有赌资吗?”,忽然,一位小姐道。
苏文蹙眉,抬头看向说话的人,是个圆圆脸蛋儿的姑娘,年纪和她差不多大,一脸稚气。
没有人回答问题,说话的人望了望奇怪的看着她的众人,明白过来,小声抱怨道,“你们下棋不赌东西有什么意思。”
她转了转眼珠子,狡黠一笑,“你们两位下棋都这么厉害,不如我们开个赌局吧,小赌怡情嘛!”
赌局在京城并不少见,有赌马球,赌斗蛐蛐,还有斗鸡斗鹅等,只是甚少有赌下棋的。棋为四艺之一,涉及赌博不是那么好听,但仔细说来,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人群中的文乐听到这句话,视线在苏文发间的黑玉金簪上扫过,朗声道,“这提议不错,一直看花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有点无趣,不如赌上一局,增加点乐趣。”
其他人听了也早都有点兴趣了,又听文乐不介意在她办的赏花宴上这么做,便纷纷取下一些随身携带的饰物当做赌资。
坐着没说话的白清幽一脸为难的看着苏文。
苏文浑身上下也就只有黑玉金簪这一支首饰,价值连城,肯定不可能用做赌资。
有人也注意到了这件事,问道,“苏小姐身上只有黑玉金簪呢,难道要用黑玉金簪来赌吗?”
另一位替苏文说话,“黑玉金簪价值连城,再坐的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与之相较吧,作为赌资,对苏小姐来说,未也太不公平了。”
“可是她只有这个啊,难不成还要用别人的,那还赌什么赌啊。”
苏文将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盘,勾唇淡淡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为她争辩的几人。
忽然,说了一句话后就默不作声的文乐指着白清幽的手腕道,“这支手镯应该不是凡品吧,看着倒像是宫中的手艺。”
白清幽不想话题突然转到她这儿,手腕举起,袖口滑落,嫩白如玉的手腕上有一只青翠欲滴的玉镯子。
她抿唇羞赧一笑,“是以前进宫皇后娘娘赏赐的,是皇后娘娘出嫁时的嫁妆。”
“既然这样,不如就用白小姐的这个镯子和黑玉金簪赌吧,虽然镯子不及金簪的价值,可它是皇后娘娘的嫁妆,意义深远,也算是相当了。”
“这……”,白清幽有点不知所措,尴尬的看着苏文。
苏文对她淡淡一笑,环顾了四周,视线停在文乐身上,心里嘁了声。
仅仅是一个皇后娘娘的嫁妆就想和她的黑玉金簪赌,不知道她是看得起皇后呢还是看不起她的簪子。
又不是开国皇后,或者对国家有重大贡献,且皇后嫁妆还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