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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生站在人群中,听到了低沉的喃喃细语,厚重深沉,空气里有沉重的嗡鸣声。
仪式快结束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言生沿着楼梯慢慢往下走,周围是三三两两挽着手臂的人,祷告进行在结尾处,天色昏暗。
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言生平静地流泪,身边的墨西哥小男孩抬头看了自己一眼,跑到了后面,言生听见他小声地和谁说着。
自己听懂了那句西语。
“那个姐姐在哭”。
所有人都会哭,言生低头,感觉泪水经过脖子,流到轻薄的衬衫下,来到胸部,咸咸的泪水刺痛了她的皮肤,继续往下流到腹部。
“为什么不做手术?”江长城的拐杖靠着沙发扶手,老人的身体依旧健康,对墨西哥女婿视若无睹,直直地看着言生的眼睛。
“我生下来就是这样,愿意接受的人不会在乎的。”
江长城鼻子里发出了哼声,仔细地盯着言生,“谁接受了?”
“江轻洗。”言生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仿佛有人剥了自己的衣服。
老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言生不抱什么希望地问。
“不知道。”
言生看着外公的眼睛,知道他没有说谎。
就像妈妈一样,他们都说实话,只是有选择地说。
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言生决定问出来,她注视着老人脸上的斑点,不忍心伤害他,或者是不忍心伤害自己,“她为什么会离开?”
江长城挥了挥手,让站在一边的言今泽出去。
墨西哥人怜爱地看了看女儿,嘀咕着什么,走了出去。
“言生,我希望你做手术。”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