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坐进副座,两人都没吭声,但还是华泽元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男人头发很乱,直视前方的双眼有些萎靡,脸色不大好,整个人散发著一股浓浓的湿气,阴晦而安静。不过真实的情绪,被他的面无表情掩饰得干净,只剩一对黑眼圈深深地晕在眼底。华泽元简直怀疑,他这样的状态开车会不会有问题?
不过也不好赶他下去,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是有点理亏。但罪魁回首还是该冠在他头上,休想让自己来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
等半天,对方都没开车的意思,华泽元撇了撇嘴,说:“我要迟到了。”
肖腾这才慢吞吞地发动引擎,途中也开得极慢,纵然华泽元有点不耐烦,但那点不耐烦终是被心中生出的满足感取代。
这一天工作很不顺利,他老是出错,根本无法进行下去。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公司圈了几块地,有很多手续要办,整体策划也赶著要出炉,在房子起到两三层搂的时候务必得做好宣传。等他下班,走到车库,发现男人竟然还在那里,连姿势都原封不动,表情也与他之前离开时如出一辙,敢情他就这麽不吃不喝地等了他一天?华泽元第一次觉得太不可思议。
本来他想问,你不要命了?疯了?傻了?但脱口而出的却又是另一番话语:“你这是什麽意思?别想让我亏欠你,我告诉你!”
说完他就後悔了,但说都说了也改不了口,只好把表情放得温和来挽回一些气氛。但肖腾压根没看他一眼,听他说话也充其量身体震了一震。两人就这麽相对无言地坐车回到家里,下了车,一个走前面,一个走後面,谁也不理谁,吴萱似乎也看出了他们之间在闹矛盾,不敢造次抱著猫咪乖乖地退回自己的房间。
这一晚,男人选择睡客厅里的沙发,不和他挤一个床了,华泽元也表示无所谓,弄了个抱枕就径直睡了。
但半夜还是不了醒来,喉咙干得很,他懒洋洋地伸出手,以为会有一杯水,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根本就不在身边。
这个早上和昨日无异,桌上的早餐,在车里静默的男人,简直让华泽元怀疑时间根本没有走。但心情却毫不一样,不仅感到莫名的压抑,体内还盘旋著一股怒气。
所以今天,他没有顺从男人的安排,更是一点感动都没有、甚至非常粗暴地抓住对方的领子,把他从驾驶座上扯下来。
肖腾不肯,身体微微挣扎,双手有些颤抖地奋力抵御,脸上倔出一丝红晕,呼吸不匀,眼神却极其坚定地瞪著他。
华泽元更没好气地越发用力,手掐住他的脖子,在感到上面滚烫的温度时很想扇他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