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泽元现在是断了尾巴的壁虎,在底气养好之前不益跟他计较。但心头还是闷得慌,毕竟他是那种被人占了便宜立刻就要连本带利要回来的人。在商场他还可以忍,但对於肖腾,就没这麽打细算,以牙还牙只想趁热打铁。
肖腾见他一脸不服气,躺在床上咬牙切齿,恨不得憋出点力气和他玩命的样子,不禁嗤笑一声,格外轻佻地用指头弹了弹他脸颊上的一抹红晕:“亲爱的,你那里好紧,怎麽叫老公我不爱死你?”
每个人都是一张面具,等待著被所爱的人打回原形。正如肖腾本来是很会假温柔的,每个动作再过也看不出骗的痕迹。但是一碰到华泽元,就像是一个纠缠不休的案子到了终审那里,再多的弯弯道道,虚情假意,直接就被一道判决给枪毙。接著就是蹲深牢大狱,永无出头之日。
就算是和男人开玩笑开得再低级,肖腾也很难发觉他原先是很少下作的,只知道对方每每露出气得不行的表情他就像得到全世界的糖果的小孩那样满意,甚至还有点点接近幸福的感觉。
华泽元始终要经营自己的公司,渐渐从一个在某个猥亵男身旁的小人物,重新变回了受各大媒体关注的大忙人。很奇怪,肖腾和他过了这麽久,从来没考虑他们之间的身份有多麽地不和谐,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可作的文章那是数不胜数的。但慢慢的,在他对他越来越有感觉之後,终於对两人的地位有了些微的困惑,但他忍著没有咀嚼。照样在家弄荔枝大枣汤给他补血,或者鸡蛋枣汤之类营养得不得了的东西给他换口味。每天风雨无阻地,当他的司机,送他上下班,回到家给他按摩,连洗澡也亲力亲为,只是在对方郑重警告下,再也不敢浑水摸鱼,规规矩矩尽一个奴隶的本份。()
“我今天出去买菜的时候,顺便在路边的专卖店,给你选了件衣服。”这一天饭後肖腾在厨房洗碗,而华泽元照样在外头对著电脑敲敲打打,半途起来倒咖啡,被那人逮著时机献宝了一句。
听见肖腾的话,男人放下咖啡杯,偏头看了他一眼。也许只是没有料到的走神,肖腾则心花怒放,已经放下了手中洗得七七八八的碗,两手在围腰上随意蹭了蹭,转到屋内,将放在沙发上的致包装打开。
拾起袋子里面的衣服,转头,肖腾发现男人追著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不禁笑笑,冲著他把烟灰色的毛衣抖开:“你的身架要比我大一点,身高基本上和我差不多,所以把衣服套在我身上,就能知道合不合适了。”
其实这个方法,通常是男人们的老婆在疯狂购物,花钱如流水时,突然良心发现,恰好眼前有一件男装什麽的特顺眼,於是穿上身大概比划了买下来当作礼物掩人耳目。
他想大概华泽元觉得,虽然两人同居了,却什麽都没确定,什麽都没说明,就这麽暧昧地蹉跎,好像他连上街买菜都要顾及著他的小动作,似乎有些不明不白的越矩了。而且不仅如此,男人的生活用品几乎每个牌子他都记得滚瓜烂熟,包括他的生活习惯某一些被自己迁就著而某一些则被改变,不仅仅是身体,有很多很多地方都表示了他们之间与众不同的亲密。
“我不喜欢穿毛衣。”完全不动於衷似乎不大好,如果自然而然地接受仿佛也不对,华泽元想了想,再怎麽自己的真实意图还是要让对方知道。
肖腾笑著:“在家随便穿什麽都无所谓。而且秋天来了,毛衣要比衬衫柔和而且保暖得多。”没说几句又走过来,在他喝了一口咖啡嘴刚离开杯沿不久,热腾腾的液体就被对方拿走。“别老喝这个,对胃不好,不如我给你冲杯板蓝根,这天气嬗变得很,一不小心就会感冒,还是先预防到比较好。”
华泽元虽然讨厌别人干涉他的私生活,打乱他的习惯,但仔细想想,对方说的话不无道理。他一个人时,几乎每年的夏末秋初,换季的时候,都会病得十分低落。要不是打喷嚏,就是流鼻涕,对他这种时刻得注意形象,以工作为重的人,是天灾,也是人祸。而今年幸而有肖腾的监督,除去前一阵子死去活来的折腾,小病小痛倒是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