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承认自己笨,你不要跟著我笨行不行?身体要紧……”
这次肖腾特别地低声下气,华泽元也坚决地不动於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得李先还算满意。姓肖的就是贱,非要别人铁了心,才知道自己的坏。但再如何,华泽元这一辈子是非他莫属的,这点李先是知道的,但这段由伤害开始的纠缠注定是千险万难,他只有见机行事,该扮什麽脸就扮什麽脸,得节外生枝。也就没有帮腔,而是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
见那人不理,肖腾终於有点著急,李先装作没看见他求救的眼神,心想你他妈活该。幸好临场发挥还行,这家夥也许是被愧疚真正触动了内心,变得特会苦口婆心,在旁边揪著眉念了一大堆,终於成功让华泽元睁开了眼睛。
肖腾欣喜若狂,嘴唇颤抖就好像中了大奖的民,只见他赶忙将冷水换掉,倒了杯新的,放在嘴边吹了吹,伺候到底地将药塞进对方嘴里用水喂了进去,从头到尾华泽元都冷冷地盯著他,搞得肖腾十分不自在,显得手忙脚乱,唧唧歪歪。
李先对两人之间诡异的暗战视而不见,转向病人开始大夫式的询问:“下面痛不痛?”
华泽元答:“有点。”
李先听闻戴上眼镜和手套:“我看看。”
华泽元毫不犹豫地拉下铺盖,冲他张开了腿,比起当事者的神色自若,肖腾倒显得不好意思,他想退出去,却被李先阻止:“你走哪去?给我撑著点!”白了他一眼,转回去,伸出手对那个地方进行检查,华泽元抿著嘴唇,身体微微向前顷,有点紧张的样子,肖腾则是不安地,躲在後面偷偷探视。突然李先转过来,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进去过?”指著被打得发愣的男人的鼻子,咬牙切齿地教训著:“你给我看清楚,你把他弄成什麽样子了!屡教不改的东西,到时他再出什麽问题老子绝对叫人做了你!”
肖腾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华泽元则难过地别过头,李先非亲非故却帮他出了一口气,让他深深感激的同时心里涌上一种从没被珍爱过的自弃感。肖腾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心中的内疚被医生这一巴掌扇得浓重起来,从来没有过的後悔在全身扩散开,他不由转身将华泽元抱住,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负荆请罪的姿态说:“阿元,原谅我。”
从头到尾,李先都没给他好脸色看,很奇怪,这个长相平平,看上去不怎麽厉害的小医生恼起来,完全可以媲美冷酷的军官。从而让他发现,往往看上去轻描淡写的人,越是情深意重,披肝沥胆。同样的道理,像华泽元这种在世俗里沈淀了很久的,反而归宿变成了一种离谱的东西,因此在感情方面,蕴生出了一种悲情的细腻。暗沈而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