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萱萱毫发无伤,再疼也没事。他没有几个家人。除了那个生死未卜,就只有这个刚成年的妹妹。
华泽元转回头,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抖了抖手,让那个花痴医生快点给自己缝针。
他还要赶回公司开会。
不知那女孩说了什麽,他听见了男人朝他走来的脚步声。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先是尴尬,尔後再是尴尬得很。
不等男人道谢,他先说:“没事。”他不是什麽雷锋,也讨厌做英雄,只是那些撒野的人,眼睛不看事,砸碎了玻璃,出了人命都不管他的事,就是别动他,那是惹祸上身。
“不,我还是要谢谢你。”男人的声音还是那麽温柔,跟第一次没个比头,只是这次,没了针锋相对,多了些势不饶人。好像不喜欢欠人情,受恩惠,特别是他这种一天到晚装得像他妈个神的人。
“医药,我给。”男人又说。
他突然不耐烦了,不知为什麽。就是突然地发狠,这家夥碍眼,就这麽简单。还有他的温柔,似乎对陌生人都可以随便的温柔,他不喜欢,也不稀罕。
“滚。”然後他就这麽说,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的男人,还在社会上混?
三天後的傍晚,肖腾忍不住沾了酒。
有很久都没和兄弟们出来玩。划拳,他喜欢极了那种气氛。是男人间的豪气干云,不醉不归。
更重要的时候,今晚,他要弄死一个人。他的这些兄弟虽都不是临阵逃脱的窝囊废,但跟著他,从没放手干过什麽大事,如今趁有酒喝壮壮胆,也是好的。
别人都说他这个老大娘得很,你看那些道上的,谁不是心狠手辣,轻则说数,重则砍人。底下的小弟,一个二个都是狼,都是虎。哪像他肖腾把手下的人供得像个花瓶。
但那些人,又哪里懂得,最没意思的就是意气之争。他肖腾一讲的是理,二就是仁,再说,跟著他混的也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来不来就见血,他可是要担多少罪?胆,不是没有,他有,多得很,拿自己胆子送自己的命,这又算个什?
只是这次,怎麽也要傻一回。
其中一个人说:“老大,我们是患难兄弟,你不必自责。这个仇,死都要替你报的。”
又有人醉醺醺地插嘴:“老大,你是一个好老大,真的,我们跟你,不悔!”
其余几个人都在点头,碎著嘴,你一言我一言地,越说越感人。
肖腾觉得眼都是热的,他抿著嘴,酒,一口闷。
“人抓到了不要杀,我要亲手折磨他。”肖腾说完挂断电话,继续喝手里没有喝完的酒。
他很久都没有这样冲动了,几年前有过一次,他付出了沈重的代价。
天越来越黑,男人一直坐在阴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之前他打电话过去,对手下交代了一些事情,布置了些必要的反击。这些人消息灵通得很,知道这个地方他快要站不住了,便想逮住这个空当,把一直憋在胸口的气好好撒一下。
只是那些小瘪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的确是要告别自己的天下,不过在转让地盘退出江湖之前,和对方有所约定,必须给他三天,铲除那些一直以来对自己不仁不义的势力。特别是伤害吴萱的,一个也别想跑。
这个时间,肖腾没有停止思考,电话铃声也不断响起。永绝後患,是他已蒙了层灰的座右铭。所有人只知道肖腾在道上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风范得很,却不知他以前是如何的睚眦必报,杀尽天下负我人。
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