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世界,吴子扬却只盯著一个角落。
只一眼,就陷了进去。怎麽都拔不出来,怎麽都。
酒吧的灯光怪陆离,为的是融入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里。
今天的夜,特别醉生梦死。暧昧的空气,扰乱人的呼吸。
这些都是他习以为常的。白花花的钞票,白花花的肉体。谁比谁更无语。
千篇一律,总是千篇一律,什麽时候快乐也沦为了麻木人的东西。何必的是,曾经对它苦苦的追寻。
而那个男人是不一样的,很不一样。
他长得十分英俊,有著雷打不动的气质。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份魅力挥霍的意思。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拿著一杯酒。酒的颜色是淡的。在这样五光十色的场合,纯净只是诡异。
他一动不动。像雕像,更像冰山。但他的思维没有静止,冷漠也在游弋。总是让人猜不透地面无表情。
吴子扬深吸一口气,需要捏一捏拳头他才能走过去。
在对那个男人有了一份痴妄之时,莫名的压力开始如影随形。
从gay吧里出来,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接通的时候,却没来得及说话,仅仅空白了两秒,对方就切断了。
他又打过去,一把男声很温柔地响起:“你是不是有病?”
吴子扬说:“肖哥,是我。”
那人‘嗯’了一声,继而声音扬高,却无一点刺耳:“什麽事?”
这边拿著电话的男人,抬头看著夜空,上面的星星闪得很,一派危情。
低下头,望著自己的脚,他终於说:“谢谢你长久以来的照顾,谢谢你。”这一道重复仿佛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然後他把电话挂掉了。嘴里浓浓的异味瞬间鲜活。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回想适才让他心动的那一幕。那疯狂是如何从他冷却已久的心脏里暴烈而出。
他想起他朝那个男人靠近时,男人抬起的眼睛里那抹犀利的冰。
“滚开。”怎麽听这两个字也不该来自那形状魅惑的嘴唇。
他没有退缩。他记得那时他好像笑了。然後捉住他的手,低下头,掏出男人硕大的分身著迷地舔弄。
那个事业有成,一向洁癖得让自己发冷的吴子扬真的是疯了。
把男人狰狞却无丝毫腥味的东西彻底纳入喉咙里,他的眼底终於有了一滴泪。
悲伤之余,便是纵情。他明白这一夜,自己彷惶的灵魂终於要在这座石头森林里烟灭。
於是不再顾忌,没有了犹豫,他一边把那烧得好似火球的东西往深处吞去,一边忘乎所以地捏弄著那两个饱满的球体。手情不自禁地探入那深深的股沟。
吴子扬突然笑起来。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
水里是模模糊糊五斑斓的倒影。远处的灯塔,像漩涡,不是指引。
他用左手捂住右手,上面还残留著男人不悦的温度。
那人抓住他的放肆,居高临下地横了他一眼,扣上裤子,离开了。
就像五年前,那个欺骗了他全部感情的男人,走得那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