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这辈子不跪天不跪地,血亲师父都早已逝世,余下的漫长人生里能当的起他一跪的,也只有爱到骨子里的道侣。
他完全拥有他,却也同时彻底屈服于他。
细说起来他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是如何也偿还不清的,现在只是丢点面子算什么。
闻鹤虽然不后悔将程润安变成现在这样,但他看着懵懂无知的狐妖一天天成长,重新拥有了心智,喜怒分明清澈动人,和漫山遍野绽放的桃花瓣一样鲜活,只是一双腿只能无力的软在他怀里,艳羡的望向持剑的年轻弟子们,心底深处总会有一丝说不清的愧疚在。
已经造成的伤害没办法挽回,闻鹤能做的只有弥补,他愿意做任何事去弥补这只狐妖失去的自由,用他的宠爱代替狐妖本该得到的一切。
过了一小会,程润安晃悠着尾巴往窗外探出头,眨了眨眼望向跪在地上的仙人,蓝白的道袍穿在他身上清隽极了,就算是这样的姿势也透着一股雅致。
“夫人,现在不生气了吧。”闻鹤讨饶的看着窗栏上的美人,抬手指了指门外一本正经的说,“我虽然没意见,只担心万一真有人来找我,对你的名声影响不好。”
程润安不依不饶的摇头说:“你可以布个阵法藏一下身形的,脸皮真厚。”
闻鹤坦然道:“藏什么藏,夫人罚我是该罚,堂堂正正的。外人见着了也只会说我听道侣的话,谁都知道我疼爱你。”
宗门上下最初还觉得难以接受,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可惜隔着层层纱幔看不见掌教真人道侣的脸,想必一定是一位合该被千娇百宠的美人。
程润安拍了一下窗栏笑骂:“不要脸!”
“要你就行了。”闻鹤在心里感叹,去一趟人间还是有好处的,瞧这小脾气,生气起来都这么好看。
“阿鹤,我腿动不了,膝盖撑在地上疼。”过了一小会,倚在窗栏边的人逐渐滑落下去,娇声娇气的在一边吹了一口气,甜腻的音节隔着青木门隐隐绰绰的传了出去,“阿鹤你快来帮我碰一下。”
闻鹤站起身看着无奈,推开门的瞬间心里却升起了奇异的满足:“想做什么都和我说,别再这样伤到自己。”
“我想抱抱你。”程润安说着不敢抬起头,双眸里流淌着盈盈水光,他嘴唇动了动,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阿鹤,我好像快有狐耳朵了。”
闻鹤脚步一顿,看着软在地上的美人,披散开的乌发蜿蜒润泽如流水,雪白的狐狸尾巴缠在纤细的蝴蝶骨上,浑身上下柔/若/无/骨/蜷/缩成一团,呈现出漂亮流畅的曲线,程润安的表情里有几分迷茫,修长的手指头搭在额头上:“这儿好痒,耳朵要长出来了。你碰一碰,好难受。”
闻鹤的手仿佛受了蛊惑,搭在两边空无一物的地方,却总感觉碰到了两团柔软,接着那触感更明显了,细腻的狐毛一根根长出来,扫在他的手心处。
“呜、好痒、你把手拿开……”
闻鹤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两瓣狐耳朵怯生生的从乌黑的发丝里冒了出来,耳尖竖起来抖了抖,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闻鹤对着新生的娇/嫩狐耳朵吹了一口热气,雪白的狐耳颤了颤,软趴趴的盘在发窝上,害羞的想把自己藏进如绸的乌发里。他将狐妖的耳朵拎在手心,抱起瘫软在地上的人,再看那张白皙的小脸上,已经是湿漉漉的了,浮着一层朦胧的清汗。
“痒死了、阿鹤、你亲/亲我、我哪儿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