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闻鹤的脸上突然呈现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意,他的胸腔里突兀的生出一股怨气来:“你要寻死,你想离开我?”
齐闻鹤又记起了梦里见到的场景,他的润安消失了,完完整整的从这个世界消失,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他问曾经反对过他们的大臣,问曾经照顾过润安的侍女,他们都对此没了任何记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有这样一个人曾经娇娇软软的倚在他的怀里撒娇,亲昵的唤他哥哥。
然后很快的,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润安到底是什么样的了,每一张画像上的人都是模糊不清的。
甚至到最后,他看着全然陌生的画像,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曾经存在过,抑或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无望的臆想。
反复出现的梦境越来越清晰,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身边空无一人的冷寂,让他即使醒来后也记得一清二楚,让他在每次占有程润安的时候都必须反复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存在,必须听见他软糯的泣声才能从梦境中脱离。
如果润安真的想要消失,不如让他死在自己手里,总好过像梦里那样什么也没留下。
齐闻鹤这样想着,双手几乎要掐着程润安白嫩的脖颈,还是程润安抑制不住的孱弱咳嗽声让他清醒过来。他有些怔忪看着双手停下动作,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试图伤到程润安。
程润安的颈间出现了斑驳的乌青掌印,他连咳嗽都不敢大声咳嗽,怕刺激到了齐闻鹤。
“哥哥,你别这样,我好害怕。”程润安咽下泪意,他方才被齐闻鹤掐到嗓子眼,漫长的惊惧之下酸涩一片,几乎快要发不出声来。可是齐闻鹤的状态太不对劲了,像是入了梦魇,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刚才……”齐闻鹤惊起一身冷汗,突然意识到这样几乎失去理智的他有多可怕。
程润安挣扎起身,坐在齐闻鹤的膝上,分开双腿环着他的腰,他实在是太累了以至于没什么力气,动了几下便瘫软着靠在齐闻鹤的胸膛上。齐闻鹤似乎是因为他难得的主动亲近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就和连体婴儿一样。
歇了好一会程润安终于恢复了过来,他尽量放软了声音让自己看起来包容而没有攻击性:“哥哥,你究竟怎么了?”
齐闻鹤沉默良久,迷茫的开口说:“我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
程润安柔声问:“是关于我的吗,哥哥你说来听听,梦都是假的,别放在心里。”
他大概已经知道了齐闻鹤为什么会这样了,这个作死的辣鸡系统,没啥用还老给他捅娄子,就不能让他开开心心的he一次吗!
“梦里的每一件事都已经在现实中得到证实。”齐闻鹤深深的看着他,似在审查又似在寻求安慰,“你总是会毫不留情的离开,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润安,这是不是上天给我的预兆?”
“这能一样吗?说不定那些事是被你平日里忽视的,入梦后反到成了可笑的证据。”程润安微微蹙眉,他停下动作委屈的看向齐闻鹤,“就因为一个荒诞的梦境你就要这样对我,哥哥,这不公平。”
“并不是这样,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切。我甚至分不清到底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就好像我曾经经历过一样。”齐闻鹤捂着紧皱的额头,神情里同时夹杂着歉疚和冷酷,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温情一个残忍,互相争夺出现的权利,“润安,哥哥好难受。”
程润安心里一紧,抱住他轻声说:“梦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哥哥,你看,梦里的那个润安会像现在这样缠着你吗,梦里的润安有像现在这样浑身都你留下的痕迹,脚踝上系着链子吗?”
“没有,都没有。”银链子的声音叮铃作响,在程润安的安抚之下,齐闻鹤的神情终于一点点的舒展开来。他总在不经意间将梦境里的不安发泄到现实里的润安身上,这或许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但他总应该稍微做点退让,“润安,哥哥这些日子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