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露重,即使程润安身上披着暖和的狐裘,他的手依然是凉的。齐闻鹤坐在旁边捂住他的手,帮他暖了会手柔声说:“没事,我陪你一会,等勤王妃来了把你交到她手上再走。”
程润安能感受到不少人看向他的不善目光,因着声音太低他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可以想象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怕自己拖累了齐闻鹤,眼眶不由得又湿润了。
“都怪我没用,走在路上还崴了脚。”程润安说着别过头,又是抱怨又是内疚,“还不是你非要给我戴这么重的头饰,衣裳也重。这么远的路,你还老弄我。”
他是真崴了脚,真的疼到了。在东宫的日子程润安几乎被齐闻鹤娇惯的成了个废人,几步路都没走过。这一身行头从头到脚快有他半个人重,本来就走着力。齐闻鹤不允他取下几件头饰还非要揽着他,一路上和发.了.情似的时不时的逗弄他的腰肢亲他的耳垂,就差没咬他一口了,害的他一不留神就真崴了脚。
“好好好都怪我,真是个小祖宗。”齐闻鹤见他又开始掉眼泪,哭笑不得的帮他拭去泪珠,贴着他的脸宠溺的讨饶,“哥哥不该让你着地,就该抱着你含在嘴里一口咬下去才好,是不是?”
“走走走你好烦。”大庭广众之下,程润安的脸的红的发烫,他徒劳的推攘了几下齐闻鹤,索性板着脸不理他,“人家都在看我笑话。”
“你管那些人做什么。”齐闻鹤看了一眼那边议论纷纷的少女们,“她们是在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嫉妒哥哥疼你。”
程润安横了他一眼又问:“那我现在脚崴了该怎么办,还要去见皇伯母吗?”
“这到是个问题,那就改天吧。”齐闻鹤沉思片刻之后说,“改天你好了再去,给她留个好印象。”
真要让他抱着润安去见母后也行,但总是有点不尊重人,显得他的润安太娇气了。
等勤王妃来了之后,齐闻鹤将程润安介绍给给勤王妃。还是不放心的陪着他好一会,帮他去拿吃食,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
这都是在东宫里做惯了的,程润安本是没什么羞耻心,还乐于享受表哥的伺候。可是这当着勤王妃这样一个长辈的面,就突然觉得难为情了。
齐闻鹤舀了一勺糕点喂到他嘴边,程润安含了半口突然闭上了嘴,将勺子缓缓的吐了出来再也不肯张开了。齐闻鹤见他满脸含羞带燥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当着勤王妃的面用勺子戳了戳他的嘴角让他张开嘴。
见他还闭着嘴,齐闻鹤笑着催促:“羞什么,都喂你吃了这么多东西了才知道害羞。”
勤王妃才从塞外回京,塞外气候不好她一直未曾有孕,此次跟着勤王一同回京也计划着调养下身体。勤王妃是个粗心思的人,知道这一对是自家王爷血缘上最亲近的晚辈,便只当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样笑着感叹:“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妹妹伤着了哥哥这么会照顾人。”
程润安被她这样一说脸更红了,那勺子还在戳他嘴角,几乎快把他下颌都戳麻了,他张嘴也不是不张嘴也不是,终是一个不慎让这人又给他喂了一勺软糕。最后程润安索性放弃了抵抗,齐闻鹤喂什么他就乖乖的咽下,还指着远处的蜜饯使唤齐闻鹤去给他拿。
丁顺催齐闻鹤去前面,帝后都已入座,到他出场的时候了。齐闻鹤念念不舍的离开了宗室席,千番拜托勤王妃照顾好程润安。
离开宗室席的路上齐闻鹤突然后悔起来,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润安带到国宴上来的。害的他崴了脚不说,自己珍藏的美人暴露在其他人面前,被一堆不知所谓人指指点点,最想做的让润安给母后献礼的事情也没法达成,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他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大臣,离程润安隔了不知道多少道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