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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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金丝雀06
这段日子齐闻鹤越发的忙碌起来,以前还会时不时的来看望程润安,带着不知道从哪搜来的稀罕物事。现在都快半个月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我爹爹好像有说过太子殿下最近在负责秋闱的事情。这一届的主考官是爹爹,他也忙得不着家。”常卓君手上随手拿了一本话本看,见程润安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忽然觉得话本上的文字寡淡无趣,她嘟了嘟嘴说,“看你这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殿下圣眷优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哪有,卓君你太多心了。”程润安从出神中被常卓君的声音惊醒,掩饰性的将头偏向她,翻过常卓君手上的话本说,“我是在看这本书上的故事,一不小心就入迷了。”
“嘁,我才不信,这一本这么无聊。我来和你说个新故事吧,我昨儿偷偷去了酒楼听说书先生说书去了!”常卓君索性丢开话本,学着说书先生的模样双手一拍桌子,却不想太用力把手都给拍疼了。
“啊——”
“你呀。”程润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暗格里拿出一盒玉脂膏,指尖沾了一层脂膏之后低下头细心的擦在她的手上,“知道疼了吧,我给你擦擦。”
“这盒香膏是在哪家铺子买的?暖暖的,还有淡淡的香味。”常卓君举起手贴到脸边闻了闻,滚烫的手心里有一股十分特别的香味,多之一分则浓,少之一分则淡。
“我哪知道在哪买的。”程润安看了她一眼将盒子合上,暗红色的玉石盒子泛着透亮的水光,看起来十足的华贵,“我连宫门都没出过,都是殿下放我这儿的,你要喜欢就把这盒带回去吧。”
听见程润安的回答之后常卓君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她再看向脂膏盒子也不觉得有吸引力了,因着被程润安触及到而发热的手心也缓和了不少,她语气莫名的说道:“太子殿下对你可真好,他怎么都不带你出宫玩玩呢,宫外多好玩。皇宫就像个笼子一样,说话都不敢大声说,可没意思了。”
“也许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吧。”程润安柔柔的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我都习惯了,时不时的能听你说说话就满足了。”
常卓君于是不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她又重新轻拍了下手掌,手舞足蹈的说起她昨日听到的新故事来,粗粗看去将说书先生的模样模仿了个.八.九.成,生动极了。
……
时间流逝的太快,初来东宫之时才刚入夏,现在都已经到了秋闱的日子。
程润安记得皇帝的寿诞也在秋天,可想而知紧随着秋闱之后还有国宴,这样接二连三的大事件,难怪齐闻鹤会忙到没工夫回宫。上一世皇帝也曾将秋闱包括来年的春闱全交由齐闻鹤负责,皇帝时常突然头晕力不足,只得下放权力给他选定的继承人,让他能够培养自己的新班底。但那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远远不像这一世发生的这么早。
科举是三年一次的举国盛事,每一届的学子们往往自成一派,可以想象这一届的学子都会将自己归为太子一脉,以主考官为坐师。这一世皇帝放权放的这么早,程润安心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秋闱国宴之后就入冬了,年关将近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更多,来年开春还有更为关键的春闱和殿试,可想而知这半年一定是齐闻鹤登基以前最为忙碌也最为关键的时间。这时候今上的身子骨还十分健朗,那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突然放权,这对齐闻鹤来说都是一个不容轻忽的考核。
上一世的皇帝放权的时候神头已经不大好,没什么功夫去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这一世可就不一定了,齐闻鹤需要在不触及皇帝的权威而又建立自己的威信之间找好平衡,不能流出丝毫把柄让多疑的帝王心生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