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崔宝剑如刀锋般的眼神凝视，卓沐风迅速镇定心神，这种时候绝不能乱，更不能露出任何一点马脚。

至少外人绝对想象不到，自己拥有怎样的金手指。

想要骗人，就要先骗过自己。

卓沐风满脸疑惑道：“不瞒公公，晚辈自己也有这个疑问。一年之前，晚辈的修炼速度并不快，最多中规中矩。

但也不知怎么的，最近一年来，就像是突然开窍一般，练武速度奇快，有时候自己都没注意到，就已经贯通正经，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了。”

说着露出惊怕的神情：“公公，你说我的身体是不是不正常，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崔宝剑仔细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神情变化，却依然只看到满脸的担忧，不禁有些无语。

这混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湖茫茫，多少人因为出身和资源问题，只能混迹在最底层，仰望那些被人崇拜，口耳相传的名字。

扬名立万，美酒佳人，就像是天边的海市蜃楼，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人踏入红尘江湖，可九成九的人终究迷失于浪潮之中，或沉沦，或黯然，或返岸。

真正触之可及的，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

卓沐风没有好的家世，但从目前的迹象看来，极可能苏醒了传闻中的无垢体质。

这种体质，看似经脉中满是污垢，实则一触即通，打通的难度不及普通人的十分之一，可能还要更低，仅次于最强的空元体质。

这混球踩了狗屎运，得到了普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眷顾，居然还跟他卖惨，担心身体出问题？

咱家倒是想出问题，可老天爷不给啊！

崔宝剑强忍揍人的冲动，冷冷问道：“你修炼时有什么感觉？”

卓沐风心中一个咯噔。

他哪里知道无垢体质修炼时有什么感觉，但势必不能乱说，否则产生出入，必会引来死太监更多的怀疑，到时候没完没了，反而更危险。

可又不能不答。

危机之下，卓沐风的思维极速运转，喃喃道：“感觉，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多次运功时，到了某个结点，会突然贯通正经。”

他只能赌。

世人多喜欢夸大，首先可以确定，无垢体质，绝不是真正的无垢。否则崔宝剑不会对自己下这样的判断。

甚至于，假如无垢体质真的强悍到轻易贯通正经，岂不是只要有品级够高的武学，就能在极短时间内修炼到天下第一？

事实是不存在的。

即便是最近三百年来，天下公认的第一奇才，第一高手屠绝城，也是在三十五岁那年问鼎当世第一，登上凌绝顶，在青霄壁刻字。

可从始至终，从未听人说过屠绝城是什么空元体质，无垢体质。

所以大致能肯定，这两种体质很神奇，但绝对不能从字面上去理解。

说出这番话时，卓沐风的心脏都抖了抖，实在是紧张得不行，生怕赌错。

崔宝剑看了他一会儿，道：“你现在运功试试。”说罢手指扣上了卓沐风的手腕，一副探究到底的样子。

对方的态度让卓沐风摸不准，但现在骑虎难下，连小命都攥在对方手里，还能怎么办，只好咬牙运起龙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