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在这院子里研究了好久,这院墙四周都有东西,它们就像是最严密的守卫。即便这里几年不住人,也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偷盗。
而刚刚进来时,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些衣物鞋子,估计就是那些不识好歹意图偷盗的人留下的。
他们以为这里无人,便可肆意而为,但不曾想,这里另有玄机。真进了这里,便出不去了。
姚婴留下这些东西,守卫着这里,也着实是有些心狠手辣。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狠毒的东西,也能吓唬的了图谋不轨的人。
他一直满院子的研究,还在厨房水井那里停留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这里很清净,距离皇都喧闹的主街又很远,所以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吵闹的声响。
小仲和言责去采买了,可是这个时辰了,他们居然还没回来。
走回房间,姚婴正坐在小厅里煮茶。茶叶放置的时间久了,煮出来之后,气味儿都没有那么浓醇了。
“这两个小子还没回来,莫不是皇都太大,转的迷路了。”东哥微微摇头,走到姚婴对面坐下。小小的茶炉,还有点燃的油灯,四方平静。
“或许可能是贪玩吧,皇都里有意思的事情有很多,尤其是夜幕降临之后,有趣的戏码才一一上演。”姚婴自然是知道的,夜晚可谓歌舞升平。
“也罢,随他们去吧。本来到皇都,就是玩儿的。”东哥想了想,倒也不研究了,到底还是年纪小,觉得一切都新奇,是极其正常的。
“喝茶吧,尝尝这陈茶,不知会不会喝出霉味儿来。”倒了一杯给东哥,姚婴自认为煮茶的技术还可以,反正她自己觉得挺好喝的。
东哥端起来,闻了闻,吹了吹,之后抿了一口。
姚婴看着他,嘴角也不由弯了起来,“如何?”
“的确是陈茶,没有了那股清香。不过倒也还好,没有霉味儿。”除了没有霉味儿之外,也找不出别的词儿来夸赞了。
姚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尝了尝,她觉得还不错,因为入口不苦。
两个人静坐喝茶,就着那油灯淡淡的光亮,这般寂静,光线幽幽,当真体会到岁月静好是什么。
即便在这里也好像无所事事,但,也比在长碧楼要舒坦的多。这或许是一种内心里的偏见,可姚婴也不打算纠正它。
就在两个人静静地喝光了一杯茶之后,小院的大门终于从外打开了,言责和小仲一个人拎着一个食盒跑了进来。
东哥和姚婴的视线都在他们俩手里的食盒上,因为这食盒一看就不是便宜货,雕花精美,十分精致。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便把两个食盒放到了桌子上,姚婴看了看那食盒,又看了看那两个家伙,“你们出门拿了多少钱?”他们的钱是东哥给的,东哥可不是个大手大脚的人,很节省的。
言责不打算说话,倒是小仲露出白牙一笑,“阿婴姑娘,这皇都真热闹。我们俩刚刚在那个叫满月楼的酒楼前看到有姑娘跳舞,那酒楼真大呀。还有那个跳舞的姑娘,长得可漂亮了。”
姚婴微微歪头看着他,他说完,她颌首,“你说的是小蛮姑娘,她是皇都最有名的舞姬,卖艺不mài shēn。满月楼的东家,好像对她有些恩情,所以每月十五,她都会过去登台舞一曲。”这事儿她知道,两年前还去看过的,的确是跳的特别美。她不会跳舞,也不会用专业的词来形容,但就一句话,特别美。
“原来阿婴姑娘认识啊。对了,旁边还有个给拉琴的没头发的老头,拉的两弦琴,特别好听。那满月楼前都是人,我俩很艰难的才挤进去。”小仲依旧兴奋的说,两只手一通比划,一副见了大世面的样子。
“拉两弦琴的?是莫先生,胖胖的,没有头发,下巴上有一缕白色的胡须。”她也听过的,但只听过一次就不敢再去听了。那莫先生的琴拉的一绝,乐声苍凉枯寂。她那次听到,眼泪就莫名的滚出来了。明明没什么乐感,却被震撼到那种程度,真的很吓人。
“那老头拉琴,那个姑娘跳舞,整条街都没声音,都在看他们。”小仲极其兴奋,又很可惜,因为人家跳完一曲就走了,意犹未尽。
“所以,这和你们拎回来这两个食盒到底有什么关系?”双臂环胸,姚婴盯着他们俩,还是没回答食盒的问题。
小仲看了言责一眼,之后就笑了,“我们挤进满月楼看姑娘跳舞,碰见了认识的人。”
“呦,谁呀?想必很有钱,原来你们还认识那么有钱的人呢?”姚婴接着问,瞧他们俩自己也心虚。
“赶紧如实交代,出门在外,哪能随意要他人之物?”东哥略严肃,他们最忌讳这个,谁又能知道这饭菜食物里有些什么。